宣和三年,正月二十二。
方腊在清溪县的山野中被抓获,除了些许人逃脱外,大部分人都活捉,押往京城受审。
不过这个消息,对京城的朝廷来说,已经无足轻重了,因为一件更大的事情,已经来到了眼前。
曹华回京了。
自从三月份出去,‘京都太岁’又出现在了广济码头上。
与往日不同的是,今天没有了山呼海潮般的依仗,只有齐刷刷的禁军站在道路两旁。
一辆囚车停在码头上,不少王公贵子来到附近眺望,神色各异。
哗哗——
铁链拖动的声音响起。
官船的甲板上,一个身着白袍的男子出现。
四十斤的厚重刑枷束缚在肩膀上,脚镣、手镣铐住,四个禁军持着铁链,小心翼翼的站在跟前。
正常的刑枷七斤,二十斤的刑枷是对付悍匪的,四十斤的刑枷根本没有,是刑部刚刚定做而出,正常人带上就没法走路。
曹华身形笔直站在甲板上,看着久违的汴京城池,长长吸了口气。
马上到家了!
京兆尹李风纥带着禁军跑过来,骑在马上颇为威严摆手:
“送囚犯上车,即刻进宫面圣。”
然后就跳下马,小跑上前打开囚车的门,搬了张凳子放在马车旁,做了个请的手势:
“曹大人,朝臣都在文德殿等着,金丝楠木的囚车,下官自掏腰包定做,京城独此一辆....”
要说李风纥心情,估计和杭州知州差不多,明明半点关系没有,还得亲自露面,一个送曹华上路,一个押曹华游街,这要是曹华最后没事,下辈子铁定别想再捞一文钱。
可事情落在身上,硬着头皮也得做。
李风纥为了不损朝廷威严喊了句话后,也顾不得诸多豪门子弟的看法,低头当自个不存在。
曹华抬步走下踏板,把身后的禁军拖的一个趔趄,急急忙忙跟上。
寒儿手持长剑,骑在马上怒视一群看戏的豪门公子:“黑羽卫办事,闲杂人等速速闪开!”
曹华靠坐在囚车,随意撇了眼:
“算了,让他们看吧。”
“诺。”
寒儿眼神微冷,抿了抿嘴,只能带着黑羽卫回典魁司复命。毕竟曹华现在已经不是典魁司督主,不能再跟着了。
咯吱咯吱——
结实的囚车碾过广济码头的青石路面,数百禁军前后隔绝着道路,朝着内城皇宫进发。
‘京都太岁’的名字,在京城自然是家喻户晓,能止小儿夜啼。
曾经只要出门,满条街都人去楼空不剩下一个活人,今天的路边倒是堆满了人。
押送犯人游街,按理说是要砸鸡蛋、菜叶子,可惜曹华显然享受不到这待遇,只要他脑袋还长在脖子上,世上就没人敢做出激怒他的举动,不然怎么能叫‘太岁’了。
一双双眼睛盯着囚车,等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