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花园,一应布置都仿着居安斋那两场大选,请计掌柜帮着参详,又特邀了和锦衣卫关系最好的清茶铺子进去摆摊。他连看戏的戏票也照抄了崔燮当初那两场大选的门票,叫居安斋帮忙印了谢镇抚、崔翰林与十四千户的彩像做票。
既是要请关系户的,自然崔燮也在备请的行列。如今崔燮已是翰林,高百户再请他也不能只叫下人递帖子,而是亲自带了帖子和表礼到他家门上,请他千万要赏光。
崔燮跟他仍然亲厚,笑道:“高大人相请,我岂能不去?非但我一个人去,还要邀请多相熟亲友,大人再多送我几份请帖吧。”
他的亲友里必然有张国丈与两位国舅啊!
高百户的干爹正想攀皇后的路子,做儿子的岂能不巴结?他拍着胸脯说:“别人要我的帖子我还得斟酌斟酌,唯有崔兄要多少有多少,哪怕是没有帖子,我家下人谁不认得崔翰林这张潘安宋玉的俊脸哪!任你带谁进都是贵客!”
崔燮便不跟他客气了:“那我到时候带几十个人进去,让大伙儿开开眼,看看高兄从宫里带出来的神技。”
高百户笑得见牙不见眼,假谦虚了几句,咧着嘴离开崔家,回头便叫人赶着送了上百张各色门票送上门去。
崔燮便给谢瑛送了几张,翰林院各位作者都送了足够他们全家同去的,又请了相好的同年、同乡,连同两位弟子与弟子的爹也没落下。
张国丈一家如今是人人想巴结的身份,可恰又因身份高了,高百户够不到,够得到的又不屑看这么个寻常军士也能进去看的戏。崔燮上门送个戏票,张国丈也十分高兴,留他吃了酒饭,颇为感慨地说:“当年咱们在翰林院一起读书时,同窗们交情何等深厚?我如今成了国丈,旧友反倒疏远了——有的欲借我的身份向上钻研,有的爱惜清名,不愿跟我这外戚来往……也就你还拿我们张家当作从前的张家了。”
崔燮安慰道:“张兄如今是国丈了,一举一动牵系着娘娘甚至天子,自然比别人过得辛苦些。张兄只说我未变,我与你家来往时态度其实也有变化,不然我也早逼着鹤龄、延龄兄弟念书、做卷子、模拟考试,哪儿会叫他们见着戏票呢?”
张国丈恍惚想起了昔日之志,痛饮了一杯酒,拍着手里的请帖说:“我家若还是从前,这两个小狗儿想逃学看戏去,看我不打折他们的腿!”
两位张国舅在旁侍酒,听得父亲和老师狠戾的话语,想想两位师叔连谢镇抚到家时都得做文章的苦处,不禁一阵阵心口发寒,恨不能立刻进宫给天子姐夫三跪九叩,谢他娶了他们大姐,拔小舅子们出了书山学海。
可惜他们庆幸得太早了些,崔老师还没肯放过他们呢。
两人本想多斟几回酒灌醉了长辈,把读书作文什么糊弄过去,却不料崔老师越喝脑子越清醒,想起他们姐姐张皇后怀孕临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