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擦着手,哑声,“我知道。”
顾元白的声音好像突然变得悠长了起来,又好像夹杂了许多的寒风,同薛远隔着一条长得看不见头的街市,走了再久,也好像只走了三分之一,“我不想死,但有些事却不是我说不想就可以。理智点来说,薛九遥,你最好对我点到即止。”
啪嗒。
巾帕掉在了地上。
薛远弯腰捡起巾帕扔在了水盆里,他沉默了半晌,才道:“什么叫做点到即止?”
顾元白闭着眼,好像没听见。
薛远心底的酸涩肿胀已经逼红了眼,他死死看着顾元白,但顾元白却不看他。
“你当真是厉害,顾敛,你一句话就能逼红老子的眼,”他从牙缝里一字一句,忍着,五指捏得作响,“点到即止这四个字,我从来就不会写。”
顾元白终于睁开了眼看他,薛远腾地起身,神情乍然狰狞了起来,“你活着,我寸步不离看着你。等你要死的时候,我先给自己胸口来一刀,堵也要堵了你的黄泉路。”
他转身就走,门窗哐当作响。
顾元白忡愣,可下一瞬门框又响了起来,薛远走进来往顾元白手里塞了一个木雕,又风一般地快步离开。
房内终于没有声响了。
顾元白抬起手,手中的木雕光滑温润,眉目间有几分顾元白的影子,唇角带笑,衣袍飘飘。
手一翻,木雕背后刻着两行字。
景平十年,臣为君所手刻。
此臣奉上生辰礼,望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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