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数句话,信士心里必定是半信半疑的。你且回去,看我说得准不准,如果不准,那以后也都不必再来我连墨观,若准,连墨观往十年的修缮,就有劳信士了。”
楚淮南一诺千金:“只要他能醒,我愿意帮您修缮道观二十年,绝无二话。”
下山后,刚坐进车里,便灰黑的阴云密布,突然电闪雷鸣,竟果真下起了瓢泼大雨。
雨大如豆,可楚淮南心里却蓦地一轻。
那个道士不太像是信口雌黄的江湖郎中,他说山中有雨,少倾便果然下起了雨,那他说沈听会醒,也一定能如愿。
沈听一直睡到手术后的第三天下午才真正转醒。
隔着icu的玻璃,楚淮南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任凭谁来旁观,都能觉出他眼神中的焦灼与炽热,热得快把加厚的玻璃都盯出个洞来。
沈听的意识只短暂地恢复了一下下,像是特地来让资本家放心的,在醒来后不久就又重新陷入昏睡中去。
但不管怎么样,能醒过来就是好转的迹象。
用楚秋白的话来说,这场手术消耗了太多,没死算是祖上积德,余荫深厚,指望他三天就能活蹦乱跳是不现实的。
楚淮南盯着沈听戴着氧气面罩的脸,随口问他:“你说的是哪家的祖宗?”
楚秋白白了他一眼:“当然是楚家的。他和你不是一家的吗?进了咱们楚家的门......”他顿了顿,突然狐疑地咦——了一声:“难不成是你进了他家的门!所以是他们沈家的祖宗保佑?”很有些大男子主义的楚主任面色一阴,递来个无比鄙夷的眼神:“楚淮南,我们楚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
楚淮南:......
看在楚秋白救了沈听的份上,他姑且可以不掐死他,暂时留他一命。
沈听手术以来的每一天,王晓君秘书都会抱着一堆尚未处理的文件站在icu的走廊里。
作为楚家的现任大家长,楚淮南有许多必须肩负的责任,可他现在一秒钟都不想和未来的楚太太分开。于是,懂得变通的女秘书便在走廊上临时放了张桌子。
在沈听昏迷的这段时间内,条件艰苦的icu走廊就成了楚淮南的临时办公室。
其实,也不过才过了三天,却煎熬得如同耗了三年。
父母的早逝让楚淮南早早便学会了敬畏死亡,而沈听则让他无比渴望活着。
幸运的是沈听的身体底子很好恢复的速度喜人,在icu躺足了一周后,他终于在楚淮南“普天同庆”的笑容中,被转入了允许探视的普通病房。
转入普通病房后,资本家专制地下了个严禁探视的命令,自己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把百姓点灯”地在单人病房里硬加了张床,和人腻歪了二十四个小时,这才觉得焦躁的心脏微微得到了一点儿安慰。
沈听转危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