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倒还怪到我头上来了,我辛苦将你们兄弟养大,如今身居高位,竟是连母亲都不放在心上了吗?”太后一脸悲戚道。
说这话时,原还是想做个样子,但说着说着,却是说进心坎上去了,顿觉一阵伤心不已,自己的长子,不知何时竟是与她没有一丝亲厚之意。
“我何曾没将母亲放在心上过,若不是看母亲情面,小秦氏如今还能好端端的站着?”燕禇也恼了。
他行事向来公正,虽然也有带着私心的时候,但并不会太过份,小秦氏如此行事,已是触了他的底线,好好的府第让她给折腾得动荡不安,偏那会儿还正处于动乱之时,他险些陷在宫中出不来,全然不顾及大局,便调动人手趁机下杀手,这样的狠辣,让她都有些吃惊。
“那是你亲表妹啊,你当真就要委屈她至此?”
“母亲难道忘了我当初所说之语,进了府中,便没有什么表妹,只是添了个妾室,时日太久,莫不当真不记得了?”
太后顿时呆住了,这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他竟还能记在心上。
“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再说后来扶正,她就不再是妾室,你非要如此羞辱她吗?”太后很是不可思议。
“扶正也是母亲你的意思,可这么多年看下来,母亲仍还觉得她能堪当主母之位?”连一府的主母都不成,又何德何能成为一国之后天下表率?
“她虽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但对你也是尽心尽力,对孩子也是关爱有加,你竟半点也看不到不成?”
燕禇突然嗤笑一声:“她对自己的孩子,倒也算是关爱有加,可是对于旁的孩子,母亲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太后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只凭这一点,小秦氏那就绝对不能称一声贤良妇人,对燕恒那是不理不睬十数年,对于庶出的几个,也从不过问,只打发到最偏僻的院子里,平常都不唤出来见人,着实算不得好的。
“你既然都知晓,何以不训斥于她?”
“训斥了有用吗,好在这些孩子都还能好好活着,我若是训斥于她,她不定还会使出什么昏招来,届时母亲你怕又得好一番为难了。”燕禇扯了扯嘴角,他忙于公务,于府中之事并不怎么上心,也没那个闲功夫管得过来,孩子好好的,他倒也就罢了,需知逆境更能让人成长。
太后心里便不由咯噔了一下,也亏得这些孩子还活着,不然若是没了一两个,指定小秦氏就不是如今这模样了,果然他这还算是手下留情的。
一时也再也说不出求情之类的话了,要说小秦氏这事儿,也当真是她自个找的,好好的日子过成这样,她都替她难堪,想想别家的贵夫人们耍手段,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旁人轻易发现不了,再看看她,漏洞百出,出了事还不能善后,全都指望她来出面收拾呢,呵呵!
她顿时也歇了这心思来。
“母亲若无事,儿子还有事要忙。”燕禇起身便要离开。
“等等!”
“母亲还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