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上这只妾后便不能再种蛊王,不能成为鬼门门主,不能扶正,就只能永永远远是一个妾。
好名字,这蛊虫的的确确是起了个好名字。
你可以偷偷替我种。隔一会她抬头:不需要这么明白告诉我。
这只蛊虫娇贵,要逆经脉种上,而且真气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抵抗。
这句之后姹萝又是沉默,长久的沉默。
月如慢慢眯眼,捉住了她眼里的动摇:现在换我问你,你要怎样,才肯心甘情愿做一只妾?
我要你心尖热血。姹萝霍然抬头。
鬼门门主种有蛊王,心尖热血就能解百蛊,她想当然也能解了色戒。
月如莞尔,也是毫不犹豫,拿一只空心细竹枝穿进心房,取心血一杯,亲自放到了她手间。
喝完杯里热血,刑风果然大好,搂住姹萝,将她头靠在自己胸膛,抚着她焦黄的头发。
姹萝将唇勾起,眼神热切,象只小兽一样,咆哮着上来将他压倒。
琴房里几乎所有的物件都被他们撞碎,到最后姹萝坐上她那把长琴,琴声凌乱高亢,伴着刑风的最后一个穿刺,将她直直送入云端。
而后所有声音静止,世间一切静默,姹萝将头垂在刑风肩膀,满耳只听见他的心跳。
就这样吧,这样也好。在那一刻她喃喃,心底的确清明,所有欲望都已隐去。
第二天,天气极好,姹萝在头顶包了丝帕,到厨房找刑风,从身后一把抄住他腰。
刑风不曾回身,在原地僵住,沉默了许久许久。
他要积聚力气,好告诉姹萝,原来色戒没解。
象昨晚月如来时所说:色戒是上古蛊虫,无解,就算是蛊王,也只能克制它一次。
他以为这消息会让姹萝抓狂。
可是姹萝没有,只是将头顶丝帕拿了,搁在手心,万念俱灰地笑。
色戒无解,可月如的恶毒还远不止如此。
她还没说,那只叫妾的蛊虫还是种媚药,种蛊之后她若和谁交合,就会恋上对身体,欲火连天没有其余任何办法排解。
是我愚蠢。长久的沉默之后姹萝冷笑,步步后退,飞也似地逃开了厨房。
按照平时心性,姹萝肯定会去月如那里理论。
可是这次没有。
刑风找遍鬼门,最终却发现她没有离开绝杀院,只是坐在院里梨树下,手里拿着那把黄金锤。
夕阳这时如火,他看见她手起锤落,每一记都刻骨恨怨。
刑风上前,等看到眼前这幕时顿住,一口气堵在咽喉。
姹萝满手是血,那黄金锤每一次落下,敲断的都是她的手骨和血肉。
妾蛊虫让她贪恋刑风身体,而刑风种有色戒。
她选择这种方式平息欲火。
刑风当时颤抖,在树下跪低,将她血肉模糊的左手捧住。
姹萝扬起唇角,不觉得痛楚,只是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