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惊世骇俗,决不能用“家传武功”的借口来糊弄过去了的。
要不,像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在夜间蒙上块黑巾,出去飞檐走壁,当蒙面侠?也可以戴块面具,成为面具侠……
想着就觉得兴奋。
但还是不妥,这般形象三更半夜跑出去,很容易会被人当做汪洋大盗的,要是被认作淫贼,当做人人喊打的采花大盗,那更跌份了……
陈唐练气,折腾了半宿,现在困意涌上来,胡思乱想着,进入了梦乡。
他做了个梦,白天在学院里,端端正正坐在课堂上读书听课,一副三好学生模样;可到了晚上,立刻角色变换,成为一身黑的神秘高手,出来行侠仗义,劫富济贫,颇有几分铁马骝风采……
一觉醒来,精神饱满,神色奕奕,只是身上衣衫昨夜被汗给湿透了,异味甚大,他起床后,用水洗了身子,换上干净衣服,更觉得身心皆爽,举手投足间,竟有些飘逸出尘之意。
“不矜哥,你好像变了?”
早饭的时候,苏菱看着他说道。
陈唐笑问:“哪里变了?”
苏菱手托下巴想了一会,摇摇头:“这种感觉好奇怪,说不出来,就是觉得你有了变化。”
陈唐哈哈一笑:“阿菱你不也变了嘛,变漂亮了。这是因为我们过上了好日子,有吃有喝,不变才怪。”
听到他赞美,苏菱两颊飞霞,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下去。
吃过早饭,陈唐背上书箧前去学院上课。
其后不久,渐渐恢复些人气的翰墨街上走来两名书生,一老一少。
老的正是王甫,他年纪不过三十多,只是背负考试的重压,以及家庭的负担,使得整个人枯瘦,脸色蜡黄,看上去,像是四五十岁的人;少者年及弱冠的样子,身上衣饰,明显比王甫好得多。
年轻书生一脸不耐烦:“清阳叔,你说不矜搬到了城里住,你是不是听错了?”
王甫纳闷地道:“昨天我去陈家庄问的时候,陈家族老是这么说的。”
年轻书生哼一声,并不怎么相信地道:“以不矜的家境,他能到城里住?”
王甫道:“他跟我说过,他卖了两幅字给赵三爷,得了三、四百钱呢。”
“三、四百钱也禁不住花的,你在四海楼做事,岂不知这潘州府居不易,天天花钱如流水……”
这年轻书生也姓王,名兴,字“朝明”。与王甫同村,算是本家。从辈分上,他得喊王甫一声叔。
王兴是今年考上的秀才,虽然晚了一年,但他年纪占着大优势,自然更得看好。其家境在王家村那边数一数二,父亲是族长,属于典型的乡绅阶层,不愁吃喝。
考上秀才后,王兴预备着入秋,就要报读潘州学院当增生。
王家庄与陈家村比邻,乡里乡亲的,两个地方的秀才就那么几个人,互相自有来往,算是友朋。
王兴与陈唐年龄相仿,暗地里便有了比较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