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进侧过头,看了看这一大一小两个人,露出了微笑。
雪模糊了山岭的边界,把一些常见的特征都隐藏在了下面。要不是钱二丫对这一带实在太熟,要在这种情况下认路、找出那个山洞,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即使如此,她认起来也非常费劲。
很快,她就忘记了心里乱七八糟的小心思,专注地看着周围,仔细辨认着方向。
她被四牛抱着,不时指向某处,让他快步走过去,然后再停下来,仔细观察周围。
四牛就是她忠实的“坐骑”,二丫说到哪里去,他就到哪里。有时候有些路不太好走,他也小心翼翼地护着二丫,稳稳地走过去,不会出一点差错。
苏进紧跟在两人身后,同样不断地在左右打量。
他再次拿出了笔记本,不时在上面画一条线,做一个记号,表情非常严肃。
雪的确很厚,超过了脚面的高度,踩上去吱呀吱呀的。苏进和四牛两个人的脚不断陷进雪里,然后又拔出来,在雪面上留下两行深深的脚印。
这样走起来比平时慢很多,走了一个多小时,他们才到达山顶,钱二丫从四牛的怀里跳下来,眯着眼睛四处张望。
雪光反射天光,非常亮,四牛看了她一眼,宽大的手掌挡在了她的眼睛前面。
过了一会儿,钱二丫突然眼睛一亮,指着一个方向,非常肯定地叫道:“在那边!”
这时,苏进却在凝神看另一个方向,直到二丫叫出他的名字,他才回过神来,点头道:“好,我们过去。”
四牛留意到一些不对,他看着苏进刚才看的方向,问道:“那边……好像有人?”
大雪把天地间变得皎白一片,也把上面的异样凸显得格外明显。他们现在正站在高处,很明显能看见那里有两个人,正在非常艰难地缓缓移动着。
“这么大雪还进山啊……”四牛喃喃自语,问苏进道,“是你认识的人?”
苏进先是摇头,片刻后又点了点头:“不算熟,但以前的确见过。”
那是两个男性,正在山腰处的树林里穿行着。其中一人面孔陌生,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另一个则有些面熟。苏进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西装笔挺,一脸严肃,似乎除了写字楼这样的地方,从来不会到别处去似的。而现在,他穿着冲锋衣,动作机敏而干练,好像早就已经走惯了山路,连这样的大雪也不在话下。
这个人,正是曾经在故宫古玩街附近见过一面的商先生。当时他拿了个何朝宗的假瓷骗人,被苏进戳破真相,当众砸瓷鉴真,还把这骗子跟蠢货掌眼一起送进了派出所。
苏进对这件事的印象非常深刻,不为别的,就为了他手里的那尊瓷像。
那瓷像虽然是现代烧制,但明显就是为了伪作才出现的。它使用的瓷土、烧制方法,全部都模仿了当年的模样。而且烧制手艺精湛,堪称大师手笔。
这么精妙的伪作,苏进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