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也并未表现出另眼相看,不过在临行之前说了句:“英雄出少年,好好念书,争取早日下场。”
别看这话平淡无奇,其实这几乎已经算是在下一次的县试中,给薛庭儴留了位置,至少一个童生是稳稳当当的。
薛庭儴心知肚明,却是处之泰然。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孙河之死案终于淡出人眼底。倒是有人好奇私下问过薛庭儴,那孙河到底是怎么死的,可薛庭儴从来讳莫如深。
久而久之,也就没人问了。
这日,林邈将薛庭儴叫来斋舍。
林邈的脸色有些不好,比平常要黑那么一点点。
薛庭儴在下面偷眼端详了一会儿,终于确认这确实是怒气。难道说是最近太忙,所以才会恼成这样。
他在下面胡思乱想,上面林邈也在看他,被气笑了。
“看什么?”
“我看老师最近似乎年轻了不少,格外有朝气。”这破孩子和毛八斗混久了,人也变得油嘴滑舌的,若是换做以前,薛庭儴可说不出这种话。
林邈清了清嗓子,道:“老师没听你少叫,却也没见你拜师,你这是叫的哪门子老师?!”
薛庭儴一愣,这是暗示他赶紧行了拜师礼?
他嘿嘿一笑:“老师,我这就去抓紧了办。”说完,就连忙走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林邈无奈地摇了摇头。
……
这拜师礼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林邈并不是那种注重金银的人,薛庭儴也向陈老板打听过,林邈并无什么喜好。左思右想一番,薛庭儴打算还是一切从简,形式不重要,重要的是寓意。
拜师六礼是不能少的,这是古早就传下的老规矩。需得有肉干、芹菜、龙眼干、莲子、红枣、红豆等,薛庭儴另又准备了两坛子好酒,这酒是他临时兴起买来凑数的。
看着这么简陋的拜师礼,招儿有些局促,总觉得太过随意了。可让她说出买什么,她也说不上来,最后只能听了薛庭儴的。
带着这些东西,薛庭儴拜访了林家。
其实说是林家,不过是位于学馆西北处的一栋小宅子。宅子两面开门,从后面可以进入学馆,在正面也有门脸朝外。薛庭儴早就知道老师家室简单,只有一妻一女。
师母陶氏是个十分温柔内秀的女子,看外貌也就二十多岁的模样。独女林嫣然今年十七,长相随了陶氏,娴静柔婉。
薛庭儴来的时候,林家刚吃完早饭。
陶氏将桌子收拾了一番,就带着女儿下去了。
不多时再回来,只她一人。她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放着茶,搁下后,就下去了。林家称不上宽裕,所以家中是没有下人的,平时一些家务活儿,都是陶氏带着女儿做的。
“先不着急,再等等。”
起先薛庭儴还不明白,过了没多久,毛八斗也来了,手里跟他一样提了好些东西,他心里就约莫有些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