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我的儿子,我也不会救。”
“救或不救,要看情况。”郗遐双目寒光一闪,俯视着聂玄,说道:“你派濮阳泰佯攻北门,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然后里应外合偷袭南门,不想你的部下却背叛了你,城中奸细都被斩杀,我才能这般顺利引你的军队进城,因为他识时务,所以投向我们这边。”
渐黎押着康芝来到城头上,康芝被蒙上双眼,堵住了口,郗遐望着聂玄,半开玩笑道:“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杀了这个叛徒?”
“郗遐,不用再浪费口舌了,如今他落在你手里,我救不了他,我也愧对这些惨死的将士,待救出公爷后,聂玄自当以死谢罪。”
郗遐摊手笑道:“可惜东瀛公根本就不在中牟,你手下将士白白牺牲,你的愚忠对东瀛公来说也毫无意义。”
此话一出,班甫和梁遇两人目光对视,表情都显得很不自然,因为郗遐戳破了他们的秘密,这从头到尾就是个骗局,而设计这场骗局的人并不在这里,那个人应该在洛阳。
“这......这怎么可能?”
聂玄凝望着城楼上的人,当他感到彻底绝望的时候,那个人却依旧从容淡定,很自然地展露笑颜,早已将他视为瓮中之鳖。
“我不想你死了还做个糊涂鬼。”
聂玄闻言仰面大笑不止,和射箭前的大笑不同,这次他是在笑自己,悲极而笑,不甘心又如何,生不能追随诸将士浴血奋战,死当佑并州一千铁骑披荆斩棘,战无不胜,助东海王成就大业,他在九泉之下,也定当开怀。
“那么你们就拿梁遇的命来换潘伯武的命好了。”
“我不喜欢被人利用,更不喜欢被人要挟,我不会投鼠忌器的为了解救人质,而纵容叛贼,你现在杀了潘伯武,对我也没有任何损失。”
“郗遐,这才是你的本性,爱民如子执法如山也只是装装样子而已,我不妨告诉你,那些排头兵都是被掳的渔民,刚才是你下令射杀了他们,像你们这样的世家子弟眼里只有权势,哪里会真的在乎百姓的死活,不要太自傲了,你也不过如此。”
“你的话说完了吗?那就动手杀了他吧。”
郗遐脸上挂着柔和的微笑,双手抱臂,一副观赏好戏的姿态,而潘伯武歇斯底里的咆哮道:“郗遐,你竟真的见死不救,我可是为了帮你才落入贼人手中,亏得我还把你当朋友,没想到你心狠至此,我死了,你也休想活着离开中牟!”
瞬间一把长剑刺中聂玄的后心,鲜血喷溅,落在潘伯武的脸上,他惊叫一声从马上摔下来,而聂玄回头望去,满脸狐疑,身后的亲兵会动手杀他。
“聂将军,一路走好。”
这名亲兵叫做匡威,是梁遇安插在聂玄身边的人,就是要在今夜伺机杀掉聂玄。
康芝并不是那个背叛者,真正的背叛者一直隐藏在聂玄的身边。
聂玄直挺挺地在马上倒下,他双目圆睁,手上仍紧紧握着那杆长枪,匡威帮他合上了双眼。
主将已死,剩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