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该死
啪!啪!啪!
城主府半坍塌的会议事厅里,不断地传出鞭子抽打声,以及阵阵非人的惨叫声。
一条条精铁锁链自房梁上垂下,每根锁链下面都吊着一个人。
一眼望去,足有三四十人。
他们正被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官兵,用刑鞭不停地狠狠抽打。
刑鞭不同于普通鞭子,刑鞭带刺带钩,一鞭下去皮开肉绽。
非人的惨叫就是从这些受刑的人嘴里发出来的。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已经破皮烂肉,有几人身上的皮肉甚至都已经被刑鞭刮去大半,露出了染血的骨头,看上去让人不寒而栗。
可是行刑的官兵一点停手的意思也没有。
如若有雁城名流在此,看到这些受刑的人,定会惊掉眼珠和下巴,因为这些人无不是雁城高级官员。
“啊——别打了!我招!我招还不行吗?!呜——求求你们,别打了——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呜呜——”
终于有人受不了鞭笞之苦,连声哀嚎求饶,悲愤呜咽,眼角流下屈辱的泪水。
“识时务者为俊杰。”
“快放这位大人下来。”
在房间东侧靠墙处,摆着一张原木色的案几,案几上摆着茶水、糕点和瓜果。
案几旁边坐着一位二十五岁上下,身穿藏蓝色锦衣的青年男子,男子手里端着茶碗,一边看着雁城众官员受刑,一边笑眯眯地品着碗中香茶。
见有人受不了鞭笞之苦告饶,便勾起嘴角得意不已地命人放他下来。
然后立刻有三个官兵走上前去,三人手里各端着东西。
一人手里端着一张两尺见方的案几,一人手里端着纸笔墨砚,一人手里端着清水和毛巾。
行刑的官兵给此人解除了铁链枷锁。
端案几的官兵把案几摆在他面前,从怀里掏出一个丹瓶,倒出一粒褐色丹药,捏开他的嘴巴给他服下。
不是毒药,是减轻疼痛并提高气力的药。
丹药入腹,男人嘴里的痛苦呻吟声很快就减弱,并且瘫软的身体也恢复了些许力气。
端清水和毛巾的官兵走到近前,给他清洗脸颊和双手。
最后端纸笔墨砚的官兵上前,把笔墨纸砚在案几上一一摆好,毛笔蘸了墨汁,递到男人面前,声音冰冷道:“写吧。机会只有一次,万望大人好好珍惜。”
“我——我——”男人哆嗦着嘴唇,脸上露出挣扎之色,可最终还是流着泪水颤颤地接过毛笔,转头看向一个方向,呜咽道:“戚大人,我——我——对不起你!”
“奸人手段残忍,酷刑逼供,我不怪你!”不远处一消瘦男人应声道,他正身负铁枷镣铐坐在地上。
雁城姓戚的大人只有一位,城主戚无为。
此人也不是旁人,正是他。
昨日夜里十时许,赈灾巡察使盖华阳到达雁城,并连夜召集雁城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