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众,难道不是良莠不齐吗!”
卢怀慎顿时反驳道:“那是因为他们遭遇了不公正的待遇,若非如此,他们岂会出此下策!”
兵部尚书尉迟迥、刑部尚书韦施笕、工部尚书李春三人选择性沉默,这种事情跟他们没有关系,谁吵赢都一样。
虞庆则一边听着,一边将六人吵的话记录下来,他下笔飞快,水墨四溅,袖袍隐隐染黑。
始终背对着他们的姜承枭一言不发,就这样让他们吵,不停的吵,完全没有阻止的打算。
“老匹夫,无善谋,蝇狗之辈!”
“老贼,私心深重,目中无人......”
归根结底,不过是并州士族和河北士族的矛盾。两者由来已久,从裴矩等人力拒卢怀慎进入六部开始,梁子已经结下。
此番王鸿排斥河北士子,将这个裂隙暴露出来,卢怀慎等人自然难以继续忍气吞声。
这能忍吗?
肯定不能!
要是河北无士子出仕,将来朝中岂非都是并州士子当道,他们河北士子再无出头之日!
一本烂账,自然是不可能吵得清楚,所以自然而然的各种脏话漫天飞舞。
尉迟迥眯了眯眼,悄悄打了个哈欠,忽而看见虞庆则正在奋笔疾书,他不由得探目而去,而后颇为无语。
这小子居然连骂人的话都一字不差的记载进去,这精神,不去当史官可惜了。
不得不说,晋室的文臣体力都不差,硬生生吵了一个多时辰,一点不带大喘气,各种经史子集的典故脏话简直不带重复的脱口而出。
虞庆则大长见识,深深觉得自己和他们之间的差距还有非常大的鸿沟。
“都住口!”
一声怒吼,紫微堂安静了。
他们不累,姜承枭觉得自己站着不动一个多时辰都有点累。
一群没脸没皮的老不死疯子,嘴炮居然没完没了了。
韦施笕心中松了口气;天晴了,雨歇了,耳朵终于能休息了。
“臣等御前失礼,请王上恕罪。”六人躬身一礼,脸上有些臊得慌。
吵得忘了人,有点丢脸。
姜承枭脸色阴沉无比,怒斥道:“吏部尚书、礼部尚书、户部尚书、内史令、御史大夫、太师,你们六人身居中枢,竟在紫微堂如市井妇人一般咆哮,成何体统!”
“臣等有罪。”六人脸颊尴尬,这是有点说不过去。
“王大人!”
王鸿身子一动,连忙拱手:“臣在!”
“你身为大中正官,此事发展到现在,你可有解决的法子!”姜承枭冷着脸问他。
王鸿咽了咽口水,缓缓道:“臣......臣愿重新复查一遍所有士子。”
裴矩暗自摇了摇头,这根本不解决问题。他正准备开口说话,不想昭王没给他机会。
“卢大人!”
卢怀慎上前,“臣在!”
“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