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是不嫌弃就住一晚吧,不过一块银元就够了,这太多了。”
言罢,老者也没有伸手去拿银元,转身领着他们朝着村中走去。
村子不大,大概在三十户人家左右,一村人都姓严。老人叫严求土,乃是村中的里长,也就是村长的意思。
到了严求土家,入目就是更加破败的屋子,屋顶上还有不少漏洞,屋中也没有多少摆设,稍微好一点的地方就是里间的床榻。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上面都是干草铺就,一床破烂的被子放在上面。
“你们来的不巧,今年收成不好,没有多余的草料,只能委屈你们的马儿饿一晚了。”严求土说了一声,走去灶房给他们烧热水去了。
姜承枭让人稍微清理了屋子,在堂屋中生火取暖。
“主上,这里没有干草,今夜怕是......”南霁云皱眉,手里面还拿着软垫,他原想先用干草铺在地上,结果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无妨。”
姜承枭让人将墙角的石头搬了过来,坐在上面,将姜恤放下一起烤火。
护卫们分成两批,一批守在外面,一批留在里面。
不多时,老人拎着木桶回来,里面都是热水。
“诸位,洗把脸吧。”
姜承枭笑了笑,招呼他坐下。
“老人家,我听说今年太原各地的收成都不错啊,而且朝廷也免去了三年的赋税,为何过的还是如此清贫?”
闻言,严里长嗤笑一声,“今年的收成确实不错,但那都是别人家的收成,与我们这些佃户何干。”
“佃户?”姜承枭眯了眯眼,“老人家可别骗我,朝廷重新划分官田,给了不少田地给佃户啊。”
“你们是外地人,不清楚啊。”严里长唏嘘道:“前年我们村确实分到不少朝廷给的田地,那个时候大家过的也还不错,虽说没有大富大贵,但是也不至于到了年关,连置办年货的钱都没有。可是后来,上头的官老爷三番五次下来收粮,说是朝廷打仗,要收粮食。”
“咱们自家都吃不饱,又哪想卖粮食呢,胳膊拗不过大腿,最后还是卖了。可是官府却一声不支,到如今也没有把钱给我们。这越到后面,大家都撑不住了,只有卖田,最后又变成了佃户。”
老者手掌干瘪,眼睛凹陷,一瞧便是长期饿肚子的摸样。
姜承枭抿了抿嘴,问道:“收粮的人连个字据都没有留下?”
“字据?”老者摇头苦笑,“官老爷们能少来几次,咱们就谢天谢地了,哪敢要字据。”
“老丈就没有想过去官府讨个说法吗?”姜承枭刚说出口,立马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废话,还显得很愚蠢。
果不其然,老丈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你呀,太年轻了,咱们这种泥腿子去了官府,那不是自找苦吃么。到时候说法没有,说不定就会给你治罪关几天。”
同老人家聊了很多,姜承枭也渐渐摸清了情况。
他打仗是要征收粮食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