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一定是早就探查了其真实身份,没必要在这个上面质疑。
姜承枭接着道:“其实很早的时候,孤的人就发现了太原城中有人走私军马,当时孤让人按兵不动,就是为了顺藤摸瓜将其一网打尽。这其中,便发现了这个马徵。”
“此人和桑氏酒肆的东家桑楼交好,两人明面上的身份乃是出自中原的商贾,实际上却是许国打入太原的细作。哦,对了,那个桑楼是裴氏管公房的女婿,说起来也是你们裴家的人。”
裴矩脸色苍白,身子一软就要跌倒,南霁云眼疾手快,伸手将他扶住。
姜承枭继续道:“后来,孤的人终于查清了这个马徵在太原的所有据点,沿途的各处暗哨、暗桩。但是,这个时候却发现不少的暗哨、暗桩居然都布置在裴氏产业的庄园、或是裴氏的商队中,这就让孤很是惊讶了。”
“再加上,后来发现了裴宁谙也牵扯其中,孤猜想,难道,裴氏也是......”
“绝对不是!”裴矩在姜承枭话没说完的时候,嘶哑着嗓子打断。
他不敢听昭王继续说下去,他不敢听。
姜承枭也不恼怒,伸手轻轻合上窗户。
“裴公,你还不明白孤的意思么?”姜承枭背对着他,伸手轻轻接近蜡烛上的火苗,在一指距离时停下,透过手掌,静静感受着火苗传来的丝丝灼热感。
室内一片寂静,唯有裴矩粗重的呼吸声格外的响亮。
此刻,裴矩虽然被接二连三的事实打击的不轻,但是他却强迫自己守得灵台一丝清明。
他在咀嚼王上的话语。
忽然,他眸光一亮,有些明白了。
是了,如果王上真的查出来裴氏和许国有所勾连,那他今晚还会出现在这里吗?
恐怕早就被如狼似虎的黑鹰军给抓走了吧。
但是,昭王带着他来了这里,这就是在给他机会!
一个赎罪的机会!
一念至此,裴矩挣扎着勉强站起来。
“请王上为罪臣指明方向,罪臣感激不尽。”裴矩真心实意的说道。
虽然他此刻不知道昭王是怎么想的,他更不知道裴宁谙这个畜生为什么会和许国细作勾连,但是他知道,昭王给他机会是真的。
裴矩猜的没错,当初姜承枭确实怀疑裴矩也在其中掺和,所以让人全力调查裴宁谙和裴氏的勾结。
最后发现,裴矩其实并不知情,大部分时候都是裴宁谙私自做的主。
是故,姜承枭这次才会带着裴矩过来一同欣赏这出好戏。
如果裴矩真的和许国勾连,他不会见到第二天的太阳的。
姜承枭转过身,看着裴矩,后者脸上隐隐约约露出的不安表明,此刻这个老狐狸也乱了阵脚。
“裴公啊,孤扪心自问,对待裴氏甚为宽宥。宁清、元俨,一文一武,乃是孤的左膀右臂。宁清在楼烦郡那边做的很不错,孤常观之,隐约在宁清身上看见了裴公您年轻时候的影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