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负。
“章鹤书说,要罪臣指定这名姓瞿的亲事官押送犯人,余下的事罪臣不用管,自会处。还交给罪臣几封和这亲事官的亲笔信,说之后万一出了事,罪臣把信函交出来,过错由来背,绝不会牵连到罪臣。”
“你答应了?”谢容与的声音泠泠的。
良久,曲不惟点点头:“应了。因为章鹤书答应了罪臣一桩事——来日洗襟大祠建成,随御驾往拜祭的臣工中,会有茂儿的一席。”
“罪臣半生征战,膝下儿女不少,头四个出生时,罪臣都在战场上杀敌,感情不怎么深。茂儿生下来的时候,恰罪臣从北境受伤归来,那罪臣第一次感受到为人父的喜悦,加上伤疾缠身,心思便不在沙场上了。罪臣当时,就想好好地把茂儿教养长大,可惜……”曲不惟苦笑了一声,“可惜不得其法,宠的时候太宠,严的时候太严,本来不什么好苗子,越管越废。”
“罪臣那些年一直愁,侯府就算能养茂儿一辈子,可人么,终归还得自有点本事,别人才瞧得上你,茂儿成日这么不学无术的,难一辈子就混个荫官么?所以章鹤书说,洗襟祠建成,茂儿可以跟随御驾往祭拜,罪臣就答应了。罪臣想,这样至少说明茂儿被先帝挑中的人,以后的路会好走一点。
“年春,先帝骤然疾症,太医称先帝需静养一年,不能行远路,否则会加重病情,所以洗襟祠先帝不能去了。先帝自变了主意,决定改洗襟祠为洗襟台,召大筑匠温阡出山督造,等楼台建好那天,遴选士子登台祭拜。茂儿不士人,就说,这个洗襟台茂儿去不了了,章鹤书对罪臣的承诺,无法兑现了。那日,罪臣找到章鹤书商量补救之法,章鹤书却异常的高兴……”
“曲侯,这好事啊!这样每个寒窗苦读的士人都有登台的机会,你不知一条青云之路对一个陷在泥藻中的人意味着什么,们再不用像我当初那般……”
章鹤书说到这里蓦地顿住,振奋地戳着手,不断来回踱步。
“罪臣不知在高兴什么,这样兴奋,罪臣反而有点生气,觉得在敷衍,不想兑现对罪臣的承诺。章鹤书却反过来劝服罪臣,说,先帝个明君,太子……就官您,着个好苗子,边疆安定的盛世朝堂,必然文士出,武将默,单凭茂儿一人,又能走多远呢?但有人一路帮扶着,那就不一样了。罪臣和都老了,扶得了一时,扶不了一世,将来,还要靠年轻的这一辈。要我们对挑几个长势好的笋尖,对们施以恩,等们成了翠竹,自然知回报我们。那么什么样的‘’恩,能让人一生铭记呢?”
大殿上静静的,有谢容与:“知遇之恩。”
“不错,正知遇之恩。章鹤书说,能够拿到洗襟台的登台名额,到时候分罪臣几个,罪臣中了谁,尽可以与说,会想法子让这些人登上洗襟台。罪臣个粗人,知一些很粗浅的,章鹤书的话,罪臣当时并不全明白,不知该不该答应。然而这时,发生了一桩意外。
“诸位还记得,咸和十二年,西北常昌将军命丧蛮敌弯刀之下,罪臣疾奔天夜驰援邙山以南么?罪臣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