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陈忠华给当场气死,苦笑道:“老厂长说的哪里话,嘉丰酒业是省里的明星企业,我不可能让它从我手里倒下去。”
在经济挂帅、改革为重的年代,一个地方领导刚刚上任,就弄死一家明星企业,必将成为无法抹去的政治污点,基本上做到省厅级就到头了。
换成其他破厂,比如茶叶厂吧,死十家都不被黄运生放在心上,只要能甩掉财政包袱就行。
“哼,”陈忠华猛地一杵拐杖,不留情面道,“你黄市长的为人我知道,乌纱帽为重。酒厂肯定不会在你手里死,但活成什么样子,你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黄运生的表情颇为尴尬,说道:“老厂长你放心,我已经再考虑让喜丰公司兼并酒厂了,绝对不会坐视酒厂衰败下去。”
“就不能不搞股份制,不搞私有化?”陈忠华道。
黄运生说:“国企改革实在必行,这不只是酒厂的事情,全国的大环境如此。”
陈忠华有些无奈,摇头说:“让宋家接手酒厂,我还是比较放心的,他们有那个能力。唉,这宋述民安安心心办企业多好,非要贪心,非要把酒厂变成他们家的。现在好了,宋述民自己进监狱坐牢,厂子落到了钟大华这个王八蛋手里!”
黄运生主动认错道:“这也是我的一个失误,我看错了钟大华的为人,也高估了他管理工厂的能力。亡羊补牢,未为晚矣,所以我决定纠正自己的错误。”
陈忠华颤颤巍巍坐在沙发上,用拐棍猛戳地板几下:“我是个党员,肯定要服从党的纪律,坚决拥护中央的政策。中央都说要国企改革,那就肯定是对的,我阻拦不了,也不能够阻拦。酒厂交给宋家我放心,但有一个前提,工人必须安置好!这个问题不能解决,我就吊死在酒厂大门口!”
“一定安置好,喜丰那边已经提出了安置计划。”黄运生连忙说。
陈忠华对一直没吭声的邵卫东说:“你来讲一下情况。”
邵卫东连忙说:“黄市长好,我是酒厂的厂办主任邵卫东,有个消息我必须向您汇报。”
厂办主任可是个重要职位,这人居然跟陈忠华一伙,在这种时候跳钟大华的反,让黄运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说道:“什么消息?”
邵卫东道:“《焦点访谈》已经派出记者暗访,专门调查嘉丰酒业的改制问题。”
“真是《焦点访谈》?”黄运生都有些慌了,比面对老领导斥责时都慌。
“千真万确,”邵卫东说,“钟大华那几个当副厂长的亲戚,已经全部办了病退,厂里的账目也被烧了,钟大华自己装病住进了医院。”
黄运生的脑子飞速运转,首先考虑的是自己会不会受影响。思来想去,他终于安心,毕竟他跟酒厂没有任何金钱往来,而且这次坚决反对钟大华收购酒厂,最多,也就是识人不明,用人用错了而已。
邵卫东又说:“喜丰公司的宋其志副总经理找到我,说他愿意私人收购酒厂,而不是以喜丰公司的名义。这一点,酒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