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别,”宋维扬道,“假话我不愿说,真话你们不爱听。”
“这是在嘲笑我们小肚鸡肠呢!”胡杨教授笑道。
“快说,再难听都可以。”申勇毅道。
“那我就说了啊。”
“年轻人怎么那么磨叽。”
宋维扬非常含蓄道:“我觉得吧,中国的a教育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座的各位都是管理学领域的翘楚,a这玩意儿,你们真的整明白了吗?”
这句话可以如此理解:我不是在打击谁,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1986年,有38名中国学生在纽约大学获得a学位,被誉为“中国经济管理黄埔一期”。这批人现在杳无音信,要么选择出国发展,要么变成国企老油子,当时的中国根本没有a的生存土壤。
在2000年以前,中国的a教育都处于试验探索阶段,一群稀里糊涂的教授,教出一群稀里糊涂的学生。当然也并非全无用处,但那些课程内容,只适合企业中层管理者,在公司高管那里派不上多大用场——该懂的人家高管都懂,不该懂的让中层管理者搞定即可。
复旦第一届a毕业生马建平,此时在盛海市商业投资公司做总经理,这两年混得风生水起。但几年后他接受采访时表示,他赚钱靠的是市场机遇和政治头脑,跟他所学的a课程没啥关系,他的投机生意赚翻了,真正参与管理的公司却连年亏损。他甚至说:“如果未来数年内,中国a教育没有实质性飞跃的话,那么a可能就会变成电大、业大、函大一类的存在。”
这话是在1999年说的,在马建平看来,当时中国的a跟函授班没啥区别,就是镀金拿学历的,根本学不到什么有用知识。
宋维扬已经说得很含蓄了,但还是让教授们听着不舒服,因为被戳中了痛脚。
管理协会的会长鲁育平似乎想在教授面前表现一番,学生嘛,都这样。他忿然道:“你说老师们没把a整明白,你就明白了?”
“你行你上?”宋维扬笑问。
“啊?”鲁育平没听懂。
宋维扬用刀叉指着盘子里的牛排说:“我吃这块牛排,感觉烹饪手法有问题,火候不对。然后找来厨师,说你煎得太老了。厨师非常不高兴,对我说,你嫌我煎得太老,那你就能把牛排煎好吗?同样的道理,我不是教授,我为什么一栋要懂a?”
“你这是在转换话题,”鲁育平说,“你不懂a,就没资格评价中国的a教育!”
“你高兴就好。”宋维扬不想纠缠。
张洪波突然叹气道:“马博士说得对……”
“我姓宋。”宋维扬连忙打断。
“呃,宋同学说得对,”张洪波道,“我们这些人,要么是去国外交流了一年半载,要么是在国内研究了几本专业书,确实没有把b搞明白,而且理论和实践是完全脱节的。这样教学生,实在有些误人子弟。”
“那倒不至于,”宋维扬说,“国内第一批a,现在基本上都走上了领导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