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馥还在两难中,王黎却已经开始信手涂鸦挥毫泼墨,将自己的画笔伸向了富饶的冀州平原。
七月初,稻穗已经沉甸甸的挂在稻杆上,整个河南平原已经是一片丰收的场景。
站在田埂上,看着田野中忙忙碌碌的身影,王黎心满意足,轻轻的闭上眼嗅了嗅丰收的味道,才重新睁开眼轻声问道:“我们的信已经送到了吧?”
“恩!”阎忠点了点头,“赵浮已经出发了一天两夜,算算时辰应该已经快到了吧!”
“韩文节素来软弱怯懦,如今公孙瓒与鞠义兵临城下,袁本初又屯兵东光,若是本将军置之不理,相信韩文节必然举州归乡,而袁本初也必然兵不血刃就能入主冀州了。”
扯下一根野草在口里咀嚼了几下,顿时,苦涩的味道充满王黎的口腔,“本将军起身魏郡、清河,麾下将士也多出自冀州,如今仅仅因为本将军的一封信,他们的家乡就要再次经受战火的侵袭,本将军心中有愧啊。”
阎忠摇了摇头说道:“江山即倒汉室孱弱,天下诸侯磨刀霍霍多有不轨。袁氏一门四世三公,门生众多,袁本初、袁公路兄弟二人以及幽州公孙瓒俱为一时之豪杰,岂能久居人下?
纵使没有今日之韩文节,难道异日就不会有公孙伯圭吗?这又岂能独怪主公?”
王黎轻轻吐了一口气,脸上却有了一丝悲哀:“可冀州的老百姓终究是本将军将他们拖入战火中的!”
“主公,你宅心仁厚关切黎庶,彧深感欣慰。但正如伯敬先生所言,袁本初若无称霸之心,冀州又如何会陷入战局呢?我等偏居河南一隅,长安未下,国贼未除,又岂能任由袁绍等人坐大呢!”
顿了顿,荀彧转过头来,脸上只有一片斩钉截铁,再没有半丝犹豫:“眼下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巩固雒阳,然后兵指关中,迅速拿下董贼解救陈留郡王,再以雒阳为根基平定天下。
至于彧之兄长或者他人,还请主公且勿放在心上,各谋其政,各为其主而已!”
阎忠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们得与袁本初抢时间!若是我军不能在袁本初统一冀州之前及时收复整个司州拿下长安,袁本初势必得陇望蜀,举兵雒阳挟天子以令诸侯,我等势危矣!”
“伯敬、文若,你们放心吧!要实现我等的目标必然会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如今才不过一难而已,本将军哪有那么脆弱?”王黎搓了搓脸,抬起头眼神中已是一片坚定,“对了,文若,之前我让你去寻找的那几位贤士如今可曾找到?”
荀彧摇了摇头,苦涩一笑:“彧有负主公信任,那兖州程昱、淮南刘晔、颍川钟繇和那山阳满宠都去河东孟德处了。如今只有彧那侄儿公达、郭奉孝和毛玠毛孝先正日夜兼程赶来!”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孟德老家兖州陈留,程仲德、钟元常等人恐怕多有听得孟德之贤名,我等要从其口中抢食,可是不易啊。更何况能得谋主、鬼才和毛先生相投,本将军也算得上得天之助,又岂能贪心不足!”
王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