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寥寥数位随伺的侍女,太傅鞠武拱手深深一礼,将目下蓟城内的诸多大事先后说道。
齐、楚、魏三国不予助力,先前派出使者的时候,就有感知,是故,不曾有太大失望,齐国数十年来,多不与山东诸国同心同力,不足为用。
更是早已经沦为偏安避战之海国,笃信齐秦互不攻战盟约,多年疏离中原,根本不想卷进对秦战事。
魏国大梁城内,却有些许大臣出言,然……新魏王魏假却是畏秦如虎,连燕国特使见也不见,便一口回绝了。
再加上魏假新继位,正在整顿内政,收拢权柄,也无暇理会燕国的事情,况且,眼下秦将王贲也正率领十万军攻伐。
楚国之内,楚王负刍也在极力压制老世族,大司马项燕锤炼军团,相隔甚远,就是有心,也无法助力燕国甚多。
匈奴头曼单于倒是雄心勃勃,无奈却被蒙恬大军卡住了南下咽喉,根本无法越过阴山,头曼便以相机助战为名,答应拖住蒙恬大军,不使其南下助战王翦的主力大军。
是故,燕国大力拉拢的也就其余诸方,好在各有回应,虽说有不少苛刻条件,那些并不算什么,只要燕国还存在,一切都是值得的。
若然燕国不存,一切都是虚妄。
“五十万大军!”
燕丹口中低语喃喃,甚为沧桑的神容上,双眸浮现些许光泽。
五十万的大军,对上此刻秦国王翦手中兵力,总算有些安心。
“军中劳力征发如何?”
随即,燕丹又想起另外紧要之事,燕国自身筹集二三十万的兵力,按照一兵两夫的传统,起码也得五十万以上的民力。
可……秦国携带莫大之势濒临燕国,国内庶民为之惊恐,念及此,燕丹又是一阵的头痛,秦国虎狼之名,可恨也。
“殿下不必忧心,月来,按照燕国律例,已经在征发了,虽缓慢,如今到还有一策可用,只是希望殿下出面。”
须发灰白的鞠武闻声,抬起头看了太子丹一眼,再次拱手一礼,太子殿下太喜欢一个人扛着所有事了。
惜哉,自己政才有限。
“哦,快快说来。”
听及有良策,燕国为之一喜。
“殿下可以大王之名下书朝野,述说上卿韩申大义,为诸夏举,堪为仁礼志士,复苏老燕人心中召公遗泽。”
“诚如是,则五十万民力轻而易举,还可以令民勇公战,提升军中士气,奋力抗秦,亦可让诸方一观燕国升腾之象。”
太傅鞠武没有迟疑,连忙说道自己近日来来思忖之策,月来,燕国庶民多有流窜、逃走者,欲要强力拦阻,只会引起更大的混乱。
燕国传承八百余年,鞠武自觉老燕人之风华仁礼超越中原之地,果然朝野公诸,则国人愤激流涕复仇亦是可用。
数十万的民力,也当可用。
“这……,甚好!”
“太傅,无你在丹身边,丹……无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