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思念放在心底。
因为在这世上,已经不会再有人为她鸣冤,更不会去投入心力追查那些被掩盖的真相,唯有雨轻一人而已。
她没有惧怕,在看不清敌人是谁时,她只能选择安静的等待,也许只有解开父亲遗留下的木盒的秘密,才能清楚自己真正的身世,敌人或许也会再次出现。
远处的郗遐拂了拂沾在素色袍子上的灰土,想要走过去安慰她,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望见裴宪走来,他便施了一礼,颔首道:“景思(裴宪字)先生。”
“季钰,你会来临淄我真是颇感意外。”裴宪开口道,侧身说道:“想必你已经去见过齐王了,他如今可好?”
“依我看,临淄城内最近发生的这些事,齐王貌似不太关心,”郗遐笑了笑,“或许他更在意东海那边的动向。”
裴宪不禁笑道:“季钰可是要出仕了,四叔(裴绰)可是时常提起你。”
“景思先生抬爱了。”郗遐淡淡说道:“雨轻已经跪在那里良久,我去看看她好了。”说着大步走过去。
裴宪含笑,看到雨轻身边能有郗遐这样的朋友,他才放下心来,有些话从年龄相仿的朋友口中说出来,效果或许更好些。
风拂过衣角,跪于坟冢前的少女眼角仍噙着泪花,耳畔却传来郗遐的声音,“如今可没有樱桃,你若再哭下去,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因为雨轻喜欢吃樱桃,所以每当她遇到不开心的事情,郗遐都会拿来樱桃给她。
雨轻慢慢起身,看着他,直面说道:“不如你在自家园子里种几棵樱桃树好了,等樱桃成熟后,我自己会去摘的。”
郗遐一脸苦恼的说道:“樱桃好吃树难栽,我家那些果农连种出来的梨子都不甜,这你也是知道的。”
“郗遐,我是开玩笑的。”
雨轻重展笑颜,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回头笑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哭了。”说着和顺风朝裴宪那里走去。
郗遐安静的跟在后面,望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心道:樱桃树,果真那么难种吗?回头再找一些有经验的果农好了,好像谁家种了樱桃树的,现在倒是忘记了。
裴宪他们已经从水师那边借调了一艘中型的楼船,明日就要启程离开临淄了,文澈早就和雨轻说过,会和她一同返回洛阳,碍于他的身份,只是在暗中跟随,而那木盒也暂时交与他保管。
到了晚上,顺风便帮着雨轻一起收拾行李,口中还不时说着:“楼船是不是那种战船,有好多层的,听人说还能在船上驰马往来.......”
“没有那么大了,也就有个两三层,能容下百十多人吧。”雨轻一边叠着衣服,一边笑道:“不过这样的楼船在水上行驶的平稳些,你应该不会晕船的。”
顺风点点头,仍是一脸兴奋,这已经超乎了她的想象,平日里百姓是很难见到这样的楼船的,她眸子闪亮,也许从明日起就要踏上全新的旅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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