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都不用跪,连县太爷都要给几分薄面的;自然我的娘子也夫荣妻贵,连县太爷的夫人见了,都要笑脸相迎。您觉得就凭您这两个被宠坏了的儿女,打得起堂堂一个秀才娘子吗?怕是想吃牢饭了吧!”
他本就长得高穿得好,气度不凡,可以说周氏这辈子都没见过这般体面的人。
偏他话还说得这般的硬气,再一想到他如今案首老爷的身份,听说连镇上的里长老爷见了他,如今都客气得不得了,那县太爷见了,自然也是一样,真惹急了他,没准儿真要抓了莲花儿和虎头去吃牢饭……
周氏立时唬得不敢再哭了,小声道:“那个姑、姑爷,我乱说的,他们两个也年纪小,不懂事,您千万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千万别真送了他们去吃牢饭……善善,你帮我们跟姑爷说一说啊?”
季莲花与虎头也被‘吃牢饭’唬住了,不敢再哭再骂。
心里却是忍不住妒恨不忿,尤其季莲花,死丫头的相公竟然长得这么好看这么体面,如今又是秀才老爷了,死丫头以后的日子肯定天天穿的是绸,吃的是油,老天爷也太不开眼了!
沈恒仍是一脸淡淡的,“请不要叫我姑爷,我娘子与你们家早没有丝毫关系,我和我们沈家与你们家就更不可能有任何关系了。难得今儿我心情好,就不与你们计较了,还请回去转告你们家剩下那两人,以后不要再来沈家村,你们家任何一个人都不要再来!也别打想要沾光的主意,我娘子被你们家虐待了十六年,我身为她的相公,不找你们的麻烦,为她报仇已经是仁至义尽,还想沾光,简直就是做梦!”
说完见周氏与季莲花、虎头都不动,稍微拔高了声音:“还不走?”
周氏猛地一颤,回过神来,上前拉了儿女就要离开,案首老爷惹不得,还是先回家去的好,其实家里如今日子已经宽裕多了,就算沾不上光,也没什么的……
念头闪过,见沈恒已在低声关心季善:“善善,没事儿吧?你刚就该叫了我一起出来,我可是你相公,给你撑腰,不让你受任何委屈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周氏脚下一顿,红着眼睛看向季善笑道:“善善,今儿亲眼见到了姑爷……案首老爷这般的好人才,这般的体面,还待你这般好,我也算是放心了。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一定要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我就先、先走了……”
心里对季善自然仍有不满与埋怨,想到回去肯定又要挨季大山和季婆子的打骂,也是忍不住害怕担心。
但终究还是为季善高兴能有今日,希望她日子好过的,今儿也算是亲眼见过女婿,不算白跑这一趟了。
季莲花却一把甩开了周氏的手,带着哭腔吼道:“娘,你走什么走,你不能就这样回去,爹和奶可说了,你办不好事情就回去,一定会打死你的……你身上的伤本来就还没好,要是就这样回去,还不知道会、会……”
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虽然也对周氏不甚尊敬,毕竟日日都耳濡目染,到底季莲花心里还是有几分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