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一趟裴家的别庄上,看望裴二夫人。
裴二夫人早知道沈恒高中之事了,今儿终于见到人了,又见沈恒待季善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与有荣焉之余,更是欣慰不已,午膳时一直都在给沈恒夹菜,惟恐饿着了他。
还几次问沈恒穿多大的鞋,要现给他量尺寸做鞋袜衣裳。
惹得裴钦与季善都假意抱怨,“果真是一个女婿半个儿哈,母亲这分明就是有了女婿,就忘了儿子了!”
“有了女婿忘了儿子算什么,连女儿都顾不得了,儿子自然更得靠后了!”
说得裴二夫人直笑,笑着笑着又忍不住有些想哭,虽然女儿还是叫她‘夫人’,但言语间已自认是她的女儿了,那离她改口叫她‘母亲’那一日还会远吗?纵她一直不改口,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了,不过一个称呼而已,她又何必拘泥呢?
兼之还有裴钦的儿子在一旁童言童语的凑趣,气氛便越发的热闹温馨了,母子祖孙三代度过了愉快的一天。
只有范妈妈面上虽一直在笑,心里却一直都沉甸甸的,尤其瞧得季善从头至尾都没事儿人一样的逗裴二夫人开心,那种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对裴二夫人的关心与孝顺,可不是那些个嘴上说得再甜,心里却满不是一回事儿的人能比的。
范妈妈心里就更不是滋味儿了。
这么好的小姐,却偏偏被那该千刀万剐,挫骨扬灰的贱人给害了一辈子,结果贱人虽死了,她亲生女儿又来了,还妄图谋害小姐的性命,果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骨子里就不是好东西!
她以后可得时不时的提醒着夫人,要对小姐更好,对某人越发疏远,越发提防着才是……
从别庄上回来后,沈恒便开始全心投入到了准备殿试中。
只除了期间由赵穆带着出了一次门,去拜访了一位翰林院的大儒,花费了大半日时间以外。
季善知道他身心都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也不愿打扰他、分他的心,特意吩咐了自家院里所有人,做任何事都必须轻手轻脚,尽量不发出声音。
不过这一点其实不用她吩咐,院里的人也都知道,很快更是全家人都默默达成了共识一般,每日来往做事都是安安静静的,连闲聊的人都少了许多,整个家里一时间都处于一种安静中透着紧张的情形。
孟竞也在此期间改了主意,先不回去了,而是改为了等沈恒殿试放榜后再走,“不然势必得等到了会宁后,才能知道子晟兄殿试的名次,才能为子晟兄高兴,那我岂不是得抓心挠肺一路了?倒不如等放了榜再走,横竖也多耽误不了几日。”
对此季善与赵穆罗晨曦自然都欢迎之至,赵穆怕孟竞闲着无聊,还特意抽时间带他出门游玩了一日。
如此到了三月十八,赵穆与孟竞一早便送沈恒去了通往殿试的太和殿的必经之路——东华门外。
余下季善与罗晨曦在家里都是坐立难安,就怕沈恒万一太紧张了,以致发挥失常。
季善心里比罗晨曦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