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前次送她从上京来到这里的那一拨人马,皆是训练有素的信靠之人。
慕扶兰站在门口,看着慕妈妈和侍女将随身的包裹都放上马车,一一检查,再无遗漏,确保屋里连一根头发丝也不会掉下了,便上了车。
管事仿佛还没从一夜之间女主人便要被男主人仓促送走的惊诧和尴尬中回过神来,不住地回头张望,始终不见男主人露面,只好作罢,心里叹气,向慕扶兰躬身道:“翁主一路走好。”
慕扶兰笑着谢过管事,坐定,便命上路。
马车辚辚,载着她踏上了回往长沙国的路。
一出姑臧,她便将此前的种种事情全都抛在了脑后,一心只想快些赶回到长沙国。
和熙儿分开已经好几个月了,她几乎度日如年,思念得无以复加,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回到他身边才好。
这一年的二月底,在路上赶了将近一个月后,她终于从河西南下,回到了长沙国。
慕扶兰并没有先回岳城,叫人先去给慕宣卿送个消息,自己转道,直接赶去君山。
熙儿现在就在那里。
先前她之所以没有将人直接送进岳城,是怕自己不在,从小习惯安静简单生活的熙儿不适应王府的环境。
当时给阿嫂的信里,她只简单地提了句熙儿是自己在外认的义子,请她派几个细心的侍女到君山药庐照顾他,等自己回来,再将他带回去。
她乘船入山,沿着山阶往上,傍晚时分,终于停在了药庐的柴门之前。
柴门半掩,空气里漂浮着一缕淡淡的药香。慕扶兰看到阿大正在院中忙着收拾药材,背影忙忙碌碌。
她抑住激动又不安的心情,推开柴门。
少年转头,看见慕扶兰站在门口,欢喜地丢下了手里的东西,跑了过来,向她鞠躬。
慕扶兰问熙儿。
阿大道:“小公子一切安好!还有,师傅上月也回来了!”
药翁上月回来,很喜欢熙儿,常将他带在身边,教他辨认各种草药。药翁今天下山给人看病去了,熙儿在家。
阿大说,熙儿这会儿应该就在后头玩,边上有侍女跟着。
听到一句“安好”,一路上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了下去。师傅也已回来的消息,更是叫人高兴。
慕扶兰匆匆穿过庐舍,来到后头的药圃。
药圃里并不见熙儿。她唤了一声。
侍女在屋里预备晚饭,闻声匆匆奔出,忽见慕扶兰回了,忙见礼。
“小公子呢?”
“小公子方才还在这里,叫我们不必陪他……”
慕扶兰环顾了一圈,看到那扇通往后山山巅的门开着。
“是了!必是小公子自己又上山顶去了!他常去那里,一坐就是半天!”侍女想了起来说道。
慕扶兰立刻上去,一口气不停地爬了一段曲折的山道,气喘吁吁,终于到了山巅。
她的脚步停住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