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敢大声呼吸,唯恐惊醒了她。
他慢慢地坐了起来,下地,踩着还绵软的步,轻轻来到她卧着的榻前,将盖在自己身上的一幅被衾,轻轻搭在了她的肩上。
靠得近了,方看清楚,在她的眼圈下,泛出一层淡淡的青晕。
他凝视着眼皮子下的这张面容,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慢慢地伸了过去,然而,就在指尖将要碰触到她的那一刻,他却又仿佛被烛火给燎了一下似的,猛地收回了手,猝然转身,却不慎牵动伤处,肺腑里传来一阵疼痛,胸口发闷,犹如想要咳血,眼前更是发黑,一时竟站不稳脚。
慕扶兰被惊醒了,她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身上盖着被衾,那男人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背对着自己,一手扶着床沿,身体痛苦地佝偻了下去。
她吃了一惊,急忙下了榻,一把扶住了他,让他撑着自己,慢慢地躺了下去,随即坐在床边,替他抚揉着后背的穴位。
谢长庚渐渐地缓了过来,闭着眼说:“我好了。方才只是不慎所致。你去歇了吧。有事我会唤宫人的。”
慕扶兰慢慢地收回了手,却并未起身离开。
她望着男人这张不见血色、冒着胡渣的憔悴脸容,低低地道:“那日我说过的,典礼可以延后。你又何必如此冒险行事?”
谢长庚仿佛睡着了,起先没有反应。良久,才慢慢地睁开眼睛,对上她投向自己的两道目光,说:“熙儿是天命所定。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定好的加冠冕礼,便不可改。”
慕扶兰沉默了。他亦不再说话。
灯火跳跃。两人一个卧,一个坐,近在咫尺,却又犹如天涯相对,仿佛有无数的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说什么好。
“你……”
“你……”
两人忽然齐齐开口,又停了下来,对望了一眼。
他的眼眸分明暗沉无比,却又隐隐像有光芒烁动。
慕扶兰的心跳忽然加快。
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转过头,看见熙儿走了进来。
小少年停在了两人的近旁,说:“母后,你累了,你去歇息吧。我睡不着,我来服侍父皇。”
“我会照顾好父皇的。”他凝视着谢长庚,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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