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韩绮夜里爱读书,卫武夜里却要做那“爱做”的事儿,一回两回是夫妻情趣,日子长了难免干扰韩绮读书……
诸如此类种种,成亲之后有许多迥异之处显现出来,幸得二人都是肯为对方着想之人,倒也互相体谅迁就,有时便讲出来相互调济,虽有磕绊但总体还算得平顺,韩绮有时便对卫武欷歔道,
“似我们这般先前相熟相知才结成夫妻之人,真正生活在一处时,才知相爱易相处难的道理只这世上那么多盲婚哑嫁的男女,也不知婚后相处是如何艰难?他们又是如何磨合的?”
卫武便笑道,
“这是你们女人家无病呻吟,自寻烦恼,依我们男儿家的见识,能夫妻相得自然是好,若是实在处不好,便各自退一步,各自安好便是了!”
韩绮听了一笑不再多言,心中暗道,
“这男人想事儿便是如此简单粗暴,若当真世上男女都是这般简单明了,那……那么多的同床异梦,貌合神离的怨偶又是从何而来的?”
且不说婚后种种不惯,又有种种甜蜜,总归喜忧掺半的过日子,只说三日回门时,韩世峰特意向衙门告了假在家里等着三女儿回娘家,倒是惹得王氏好一番排揎,
“老爷好生偏心,前头大姐儿与二姐儿回门只是遇上老爷休沐,老爷才呆在家中,三姐儿回娘家你倒要专告了假等她!”
韩世峰听了哑然失笑,
“你这一大把年纪了,自己不吃醋了,倒是替女儿们挑起我的理来了!”
王氏便取笑他道,
“妾身倒不是挑老爷的理,只怕三姐儿回一趟娘家,又要惹得几日的老爷茶饭不思,可如何是好?”
韩世峰自嫁了女儿那日,连着三日都有些神思不属,茶饭不济,闻听夫人揶揄,便清咳一声瞪眼道,
“你这妇人,好生歪缠,还不快去瞧瞧灶上的饭茶预备好了没有!”
王氏捂嘴儿笑着去了,留韩世峰一人背着手,踱着四方步缓缓往大门去,到了大门外翘首望去,见巷口空无一人,遂又失望的踱了回来,走到二门处又踱了回去,再在大门处张望,再失望而归,如此这般,来回好几趟了,总算是见着巷口处有一骑驶来,再之后有马车缓缓跟上。
韩世峰大喜,旋即又将脸沉了下来,负手往二门走去,门口的老仆人见了奇道,
“老爷,您这都在门前盼了好些时候了,怎得三小姐的马车到了,您反要往回走了?”
韩世峰充耳不闻,只是负着手进了正堂,端端正正在上首坐了下来。
王氏得了消息,便笑着领了韩谨岳、韩缦和苗姨娘出来相迎,见那马上端坐着英姿挺拔的三女婿,便眉开眼笑,
“武哥儿!”
卫武忙翻身下马,上前行礼,
“给您老请安了!”
王氏笑道,
“一早便盼着你们呢,可算是回来了!”
卫武又向苗姨娘请安,苗姨娘笑得更是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