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抱着儿子去接他亲娘,这厢父子俩换了衣裳,乔装一番出门,看着坐在马车上看着好奇打量着外头繁华街市,神似一个小土包子的儿子,不由怀念起自家那兄弟来了,
“待得霍逊出了海,卫武那小子也应该回来了吧!”
不光是皇后想出宫游玩,朕自己也想啊!
若是能跟卫武一同出海便好了!
实则这一回他派了霍逊出去却是有些抢卫武功劳的嫌疑,毕竟这船队的事儿乃是卫武一手经营的,按道理也应当由他出海收编船队,只朱厚一来想着天竺离中原遥远,又大庆自三保太监下西洋之后,便再无人去过天竺,这海上风险难以预料,他舍不得兄弟去冒险,便派了霍逊去。
二来嘛……却是对好兄弟羡慕嫉妒着呢,
哼!朕连宫都出不了,你还能出海?
不许一个人跑喽!非要等着朕一起才许了同去!
马车摇摇晃晃到了奇异斋外头,父子二人正要下车,却见得夏后正从里头出来,随行的居然还有一名男子,二人虽间隔了两步远说话,但夏后是满脸堆笑,那男子一双眼里也是透着异样,皇帝陛下可是过来人,一个男人看女人是甚么眼神,他怎么会不清楚?
皇帝陛下看在眼里,立时觉着头顶上一黑,上头绿云隐隐,自己有做那绿毛王八之嫌了!
皇帝陛下于是勃然大怒,刚要抱着儿子下车,夏后一抬头见着自家丈夫敛眉横目的脸,便笑了起来,
“我丈夫来了!”
宋秀才这才抬眼看去,不起眼的黑油布小车有几名侍卫护着,里头坐了一位俊秀气派的青年,怀里还抱着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娃儿,不由的神色一黯,忙退到一旁道,
“即是夫人的丈夫亲至,那小可便不送了!”
夏后点头冲他福了一福,
“先生请了!”
这厢带着青砚往马车行去,上得马车来她是半点儿没察觉丈夫那满肚子,即将爆炸的怒气,先抱着儿子狠狠亲热了一番,
“我的垚儿,想不想娘呀……波波波波……”
照着儿子的小嫩脸上就是好几口,太子爷对母亲将自己扔下半日的事儿,半分不记仇,咧开小嘴儿抱着他娘亲的脸也是波波几口,
“垚儿乖不乖啊?有没有好好听父皇的话呀?”
夏后抱着儿子柔声问,儿子啊啊的应着,手舞足蹈似在向娘亲炫耀他今儿在御书房的“丰功伟绩”,逗得夏后笑眯了眼。
母子两笑闹半晌,夏后这才发现丈夫那张黑如锅底的脸,只当是儿子太过调皮惹得丈夫心烦了,忙凑过去哄他道,
“陛下,是臣妾的错,将垚儿扔给了陛下,待臣妾这桩事儿了了,便不会劳烦陛下了!”
这厢心里却是暗想,
“这事儿实则也怪不得我,是你自己宠爱儿子,说是儿子必要有父母在身边陪伴,不可假于宫人之手,因此平日里不是我带着,便是你自己要带着垚儿,现下儿子调皮,你又嫌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