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道理,只是无法与人说。
它自南山丘陵而出,虽已不在剑圣手中,却并非叛逃。
而是剑圣亲自将自己封印于短剑中,交给了天地间独一无二的那位老夫子。
从一座高山去到另一座更高的山。
那道剑意感觉很荣耀。
因为它知道,即便是南山丘陵的剑圣大人,对另一座山头的老夫子都敬畏有加。
而当自己第一次被那位老夫子握在手中时,任凭自身的光芒多么耀眼,都无法掩盖那位白发老人眼中的神韵。
剑意很长,从短剑而出,去向天边。
但是无论去到那里,都飞不出老夫子的掌心。
他愿意放养时便任凭剑意自去,驰骋天地。
他想安静时便只需挥挥手,或是稍稍握拳,剑意便自回,停止所有剑鸣和呼啸。
如果说那道剑意对南山丘陵的剑圣是敬。
那么对老夫子便是服。
心服口服的服。
所以当老夫子将封印在短剑中的剑意交给唐青时,那三道剑意便会没有任何犹豫的认唐青为主人,听其任命,护其周全。
哪怕唐青当时只是个刚刚迈步修行界的平凡修士。
但是能让夫子看重的人,日后的修行之路,又怎会一直平凡?
而剑意相伴的这一路,它们早已发现这位自高山直下,入世修行的唐国少年,日后的成就和声望,只怕会达到一个令世人仰望的高度,甚至可能会与夫子并肩。
因为剑意直上,能入苍穹,能居高临下看到世间的一切。
可是却始终无法看穿身边这位少年的因果和未来。
这样一位少年,自然和夫子一般,让剑意心服口服。
而此刻断崖边上,百里断江被那道剑意困在原地动弹不得,手中那把长剑仿佛丢失了灵魂一般,只剩一片冰冷的触感在掌心存在。
这位来自南山丘陵的剑圣传人一生骄傲,从未有过此刻这般的挫败情绪。
即便最初以剑问刀,败与阿刁之手。
直至后来以残留剑意会战冷笑笑,虽仍旧落败,但他也只觉得是技不如人,日后更加刻苦练剑便可。
可是此刻,他是真的有些心灰意冷。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在某天被来自南山丘陵的同宗剑意所困。
唐青却在这时叹了口气,他盯着百里断江看了很长时间,然后便将右手收回,那把短剑随之隐于袖口之内,只余下剑锋一角在风中摇晃。
他说道:“剑既已离开南山,自然没想着再回去。它们心甘情愿被我的老师握在手中,如今又愿意陪我在人世间辗转千回,这是它们的选择,你可以不理解,但必须得尊重。”
这句话刚刚落下,虚空中剑鸣声起,带着阵阵空灵之音。
像是在应和唐青的话。
那道剑意的余威自百里断江身边渐渐散去,那一丝骤然升起的杀机也忽而隐没,化作一片冷芒融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