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私塾老师给学兄讲《论语》‘小不忍则乱大谋’时讲过‘韩信忍□□之辱终成大器’的故事……”
于氏沉默地听着李贵雨讲学堂里听来的故事,心里着实难过: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孙子,如今却因为她的缘故早早地便学会了忍耐。
郭氏不用说,刚洗干净的脸又湿了……
李玉凤也呆呆地听着,连哭都不会了……
李丰收进家以后,原想找儿子李贵林问聘礼的事,结果不想媳妇陆氏先给他讲了李玉凤的事,直把他惊了个目瞪口呆。
“玉凤这孩子,”李丰收不敢置信道:“平时看着还好,咋会干出这样的事来?”
“她,她还要点脸吗?”
李贵林沉默地在一旁听着,也是完全地出乎意料,无话可说。
“哎呀,当家的,”陆氏急道:“你先别管玉凤为啥干出这样的事,现当务之急,可是要如何安抚满囤和桃花?”
“再就是当时还在场的那位全喜娘。这人虽说知情拾趣,知道看在红枣现是谢家大房少奶奶的面子上,答应不往外说。但即便如此,玉凤做出这样的事,我们族里若真没一点处置,没得也让她看不起,以为咱们族风不正!”
陆氏说得在理,李丰收禁不住陷入了深思——至于先前想问儿子聘礼的事,眼下却是顾不了。
李高地到李丰收家的时候,李丰收还坐在堂屋里抽烟。
看到李高地、李满仓进来,李丰收立正起身道:“小叔哥、满仓,你们来得正好,我正要让贵林去请你们呢!”
李高地一听就明白了,当即道:“族长你既知道我为啥来了,如此便告诉我怎么办吧?”
李丰收长叹一口气,摇头道:“小叔哥,这事棘手的很。贵林,你去隔壁把你二爷爷请来,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
李春山来前完全不知情——她大儿媳妇孙氏不愿趟三房这锅浑水,家去后不仅自己一字不提,还嘱咐两个儿媳妇一字也不许提。
不得已,陆氏只得把事情又跟李春山说了一遍。
李春山一听就骂开了,诸如不要脸、下流胚、伤风败俗、鬼迷心窍之类的话简直跟不要钱似的往李玉凤身上倒。
李高地一旁听到自是觉得面上无光,唉声叹气,以为李玉凤丢了他的人。
抬眼看到李满仓,李高地便抱怨起李满仓“养不教,父之过”之类。
李满仓一声不吭地抱头蹲地听着——今儿确是玉凤自己打脸,他这个爹除了守着还能咋样?
听到李高地突然地开骂李满仓,一旁地李贵林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李满仓,然后便狠唬了一跳——他满仓叔蹲在地上的姿态竟和先前他满囤叔被他小奶奶咒骂德行败坏,活该没儿子时一模一样!
所以,世事真是“一报还一报”吗?
一向读圣人书,信奉“子不语怪力乱神”的李贵林当下里深深疑惑了!
李丰收看两个长辈只管咒骂却不拿主意,心中着急,赶紧出言阻止,然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