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自己的顾虑。
“本来玉凤做下这样的事情,”李丰收道:“按族规怎么也不能轻饶,但现今红枣好事在即,实在是不宜节外生枝。”
听了这话,李满仓不觉心舒一口气。
李满仓这口气舒的动静有点大,屋里所有人都听到了,不过却都装作没听到一样,眼皮抬都没抬——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眼皮下看着长大的孩子,但凡有机会抬手,自是没人顶真!
李丰收自顾苦笑道:“但如此一来,便就又添了一桩事:如何安抚满囤,让他和他妹子桃花挑不出理来?”
李满仓……
果然一切都不同了!反应过来的李满仓苦涩地想:现族里下个决断竟是要看他大哥的眼色了!
如果此例一开,想必不用多久,他大哥就能参与族中事务了!
如此,他和他大哥的差距——往后除了钱,将还有在族中的地位了!
听到桃花的名字,李高地下意识地闭紧了嘴——满囤倒也罢了,李高地暗想:桃花却是个日常惯会寻隙滋事、没理也要搅三分的六亲不认性子。偏这回被她占了理去,她哪里还能再轻易罢休?
唉,光想就知道难弄!
李春山含着烟嘴,嘟囔道:“你有什么主意就快说吧,这里又没外人!”
李春山知道他这个族长侄子,人不坏,主意也有,就是做事瞻前顾后地,比女人还粘糊——不催不行!
李丰收下意识地先看了一眼李满仓,然后方才说道:“既然今天的事,是因为玉凤争长孙女而起,那咱们族干脆就跟谢家一样把‘元嫡’单独排班——比如红枣她女婿同班辈二十多个兄弟,独他一人单独排班吗?”
“俗话说‘不知者不怪’。先咱们族里没‘元嫡’这个说法,玉凤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而经过这件事后咱们把‘元嫡’拿出来单独排班,也算是‘吃一亏,长一智’。只要咱们把这话跟满囤说透了,想必他也不会再揪着此事不放——如此只要说服了满囤,桃花自然就消停了!”
与其等李满囤抢先发难,李丰收想:倒不如族里先做个顺水人情!
李春山听了这话倒也罢了。
横竖李满囤原就是长房,李春山想:他儿子李贵中的年岁即便比贵雨小些,但在礼法上也依旧是长房长孙,位次高过贵雨这个长孙去——现李丰收提出给“元嫡”单独排班,合乎礼法不算,往后还能少了族里类似的纷争,如此,倒也是件好事。
李高地虽一向看重长孙李贵雨,但也看重满囤的儿子李贵中——长房长孙,那可是给他摔盆的人!
故而李春山一点头,李高地立就跟着点了头。
眼见他爹李高地都点了头,李满仓便知此事无可挽回,心中失望,然后便禁不住在暗地里抱怨李玉凤搅家精——再过二十天就是一年一度的中元节,到时族里开祠堂祭祖,族长要给祖宗上香祷告过去三个月族里添人进口的事务,然后把新生的兴文和贵中两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