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该差不多了吧!
饭后红枣借口回屋方才悄悄地看了梳妆台上新多出来的一个雕着荷花芦苇和鸳鸯的匣子。
打开匣子,里面的花笺上又是一首五言:
“芙蓉初出水,蒹葭未经霜。
相逢在总角,与子结鸳鸯。”
再次叠起花笺,红枣看到盒子里装了绿色茉莉香、玫色玫瑰香、黄色桂花香和白色梅花香的四块胰子,不觉心说:这谢尚年纪不大,花样却多——送个洗澡用的肥皂还要套个鸳鸯戏水的典,真是够了!
明霞院里刚收了碗筷,云氏想想不放心便问谢子安:“大爷,尚儿自己一个人写催妆诗,真能行?”
谢尚虽已学过对韵,但催妆诗不是一首两首,云氏担心儿子年岁小,一个人吃不住。
“行不行,”谢子安把手里的擦脸巾丢给丫头,自己不负责任地往炕头靠枕上一倚,半合眼道:“现不都按时辰送过去了吗?”
“送是送过去了,但里面到底写了啥,合不合适,尚儿不说,咱们也都不知道啊!”
“你想知道,直接问尚儿不就行了?”
云氏……
“行了,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几首催妆诗而已,难不住咱们尚儿。再说,李家有人懂诗吗?”
云氏……
“啊——,”谢子安抬手捂住一个到嘴哈欠:“趁现在人还没来,我再睡一会儿。”
“这乡试的号子房比县衙大牢还不如,狭仄不说,硬木板当床,连捆稻草都不给——硌得我几宿都没睡,唉,回来都这些天了,我还是觉得乏!”
谢子安养尊处优惯了,乡试考了九天,睡了七天的硬木板,便就觉得自己吃了人间极苦,自从府城坐船一路躺回来后便见天地躺在明霞院主院炕上理直气壮地跟云氏要东要西,无病呻吟。
偏云氏就吃谢子安这一套。闻言云氏即殷勤说道:“大爷,你且歇着。妾身给你捶捶腿,你看看是不是能松快点!”
“嗯!”
至此谢子安方满意地合了眼。
五福院里谢福给谢尚通告了一回后晌“迎嫁妆”和“谢嫁妆”的安排后叠好手里的日程字贴笑道:“尚哥儿,现才午正,您还能歇半个时辰。”
谢尚点点头,候谢福走后连鞋往炕上一倒,怀瑾和绎心两个小厮见了赶紧过来帮忙脱鞋子。
谢尚身边伺候的丫头锦书、灵雨等人八月节前便都搬回了明霞院西院,现五福院这边跟谢子安青云院一样只用小厮伺候。
酒席临近尾声的时候,席位安排在主院东西厢房的妇人看到王氏进来言说男人们这就将进来搬抬嫁妆后一个个都兴奋得跑出了屋,站到了房屋的前廊上——万两银子的嫁妆啊,谁不想靠近细瞧瞧?
果然没一刻,妇人们便看到桂庄的余庄头高喊着“一,一,一二一”这个简单新鲜但听着极带劲地号子领着两队穿着一色蓝布衣裳腰扎红布带的汉子打头走进来,穿过院子,进了后院。
妇人们都是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