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训起人来,还怪凶的。”
殷太后想起这件事,还觉得好笑,唇角弯了起来。
“我也觉安乐很乖很可爱。”楚千尘也在笑,眉眼间笑意盈盈,如娇花般绽放开来。
太后与王爷果然是亲母子,他们也很像呢,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殷太后听“很乖很可爱”的儿媳一本正经地说这么说别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的笑声随风回荡在空气中,何嬷嬷等人不由也展颜,每个人都觉得眼前一片开阔。
冬天还未尽,寒风呼啸,但她们全都有一种春天已经不远的感觉。
此时身在花厅里的皇后则是觉得这冬天未必太漫长了一点,脚底一股寒气丝丝地往上升。
皇后整个人都傻了,脑子里空荡荡的一片,连袁之彤什么时候接旨,倪公公什么时候离开,也没没管,魂不守舍。
一直到外面的那出《湘妃扇》唱完,整个花厅都是静悄悄的,唯有安乐不时对着戏台拍手,声音愉快得很,笑声、叫好声不断。
其他女眷隔三差五地把目光投向失魂落魄的皇后与袁之彤,尤其是袁之彤像是全然变了一个人似的,精神气全没了,似乎只剩下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戏唱到最后一折时,一个小內侍硬着头皮来请示皇后道:“皇后娘娘,要不要开席?皇上刚派人来传话说,请了安达曼郡王过来。”
一听到安达曼郡王,众人皆是诧然,目光不由就朝袁之彤看去,袁之彤这才回过神来,俏脸又白了几分,神情惶惶。
皇后起了身,其他人也陆续起身。
今天的席宴就在花厅隔壁的流芳水阁中,水阁与花厅以一道游廊相接,众人过去很方便。
众人说说笑笑地去了流芳水阁,楚千尘也来了,但殷太后没来。
众女眷按照身份高低坐好,因为皇帝会来,就暂时没有开席,众人全都静静地喝茶等着,不多时,皇帝带着安达曼郡王和另外两个昊国使臣一起来了。
随行的还有太子顾南谨、二皇子顾南昭、三皇子顾南臻以及一众內侍、锦衣卫等等,队伍浩浩荡荡的。
顾南昭一进水阁,目光就情不自禁地看向了坐在礼亲王妃身侧的楚千尘,带着一丝缱绻与伤痛。
他不能再连累她了。
一个时辰前在暖亭的事瞬间如浮光掠影般回闪着,好像那尖锐的利刃般一下下地砍在他的心头。
顾南昭又生生挪开自己的目光,那么艰难,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余下眸中与心中的伤痛与留恋。
他心不在焉地随着皇帝往前走去,心不在焉地在自己的座次上坐下,心不在焉地喝着淡而无味的酒水。
也没人注意顾南昭,众人的视线多是在皇帝与安达曼郡王之间扫视着,安达曼郡王余怒未消,面沉似水,眼角眉梢还挂着毫不掩饰的怒意。
皇帝大马金刀地坐在了主位上,面目含笑,与此前在保和殿那雷霆震怒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