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的,错位而近瘫,整个散了架子。
不由自主退半寸,也退得艰难,动一处而痛全身。
顾星朗瞧她一副见了豺狼虎豹避之不及的样子,更觉心虚,再清嗓,直起身风清月明君子之姿,“起来吃点东西,收拾一下出发。”
早膳已经小小一碟碟排在托盘里摆在圆桌上,他从二楼带回来的。这般说着便拿眼示意她吃食已备好。
阮雪音不看不打紧,就着掀起的半角纱幔遥遥一望那圆桌,纷乱画面涌上来,赶紧去拉床帐挡视线。
“知道了。”她捂着被子勉力撑起,裹得极严实,倒叫顾星朗想到很久以前初入她寝殿那个午后。
也是这般被沿拉至脖颈,区别在于那时候穿了寝裙,而这会儿——
有些口干。他复咳,“好。”十分不自然点头,“那你更衣。”
更不自然放下床帐退出去。
为何要退。又不是没看过。他站在帐外方觉莫名,想不过,一掀床帐正见大片雪白空气中颤巍巍,摸摸索索该是在找衣服。
“欸你怎么——”
“怎么。”
阮雪音答不上。“没怎么。”只再次拉高锦被,“帮我拿一下。这里一件也没有。”
半截滚着绣边的细带垂落在床沿。
顾星朗脚下也有两件。
他颇紧张一一捡起来,确认完好,放下半颗心,递给她,又去圆桌附近和从圆桌到床榻间的地上捞。
只一件还能用。
根本没带替换衣物。阮雪音恼得实在想把他往死里锤,又没脸皮清算昨夜糊涂账。
“淳风有的吧。”竞庭歌也是落难的主,她略一想,只淳风和纪晚苓自霁都有备而来,必带着不少衣衫,“只好问她讨些。”
顾淳风将一件中衣一件外裙并一身外袍递给顾星朗时满脸见了鬼。“九哥你不是吧。”她盯着对方上下打量,“我以为见过的男子里你是最怜香惜玉的。结果金玉其外?”
顾星朗想不通只是扯坏了几件衣服他怎么就败絮其中了。且昨夜根本是因为饮多了酒,放在清醒时他绝不会讲那些小心眼的胡话,更不会为一个阮仲捻酸吃醋逼她答各种愚蠢的诘问。
却没脸皮训淳风。他灰溜溜回房间上交了东西,还没完,阮雪音穿好下床脚一软,险些彻底栽坏了腰。
“所以说要早起吃饭。”顾星朗眼疾手快将人接住,谆谆教诲,“肯定是饿的。”
阮雪音心下一万个白眼连翻出来都嫌没气力。
“松手。”
又坐腿上。她如今怕极且恨透了坐腿上,宁可扶墙过去。
顾星朗也不辩解,打横抱起她至圆桌边吃食前放好,自己坐一旁,“吃吧。”
身下这张凳子正是昨夜那张凳子。
她暗摇头甩开,只认真思索眼前问题——
没漱口。本就浑身难受急需沐浴,没漱口没喝水更是连粥都咽不下。
顾星朗不知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