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出来清水两盏。
阮雪音观他殷勤近乎谄媚,心下了然怕是为昨夜恶行发虚,一时腰板挺直,欣然由他伺候。
此人果然一会儿一筷子地夹菜又试图喂她喝甜汤。
“顾星朗。”
最难消受美人恩,阮雪音终也觉消受不起,决定出言制止。
“什么?”美人却面露不快。
“什么什么?”
“阮雪音。”顾星朗凑近,看进她眼睛,“昨夜怎么说的,才几个时辰全忘了?”
阮雪音懵得全然真诚。
顾星朗坐直抱臂,恢复往日姿态,“没有旁人在的时候,叫法有讲究。哪有直唤君上名讳的,放肆。”
阮雪音心道放肆不放肆的这名讳也喊了一年多,何时讲究起来了?
昨夜说的,那怎么想得起。她朝外看一眼,门是关上的,仍觉难为情,极小声试问:
“夫君?”
顾星朗更加不满:“本就是夫君,问什么。”
“你小声些!”该不是错觉,此人分明声高,阮雪音忙打断。
顾星朗重凑近她面庞抵面庞,“看来昨夜印象不够深。再来一次让你记得牢些?”
想不起昨夜的话,却无比清楚再来一次所为何事。昨夜之前阮雪音不知顾星朗醉酒失控比清醒时更难招架,今晨此时坐在同样一方圆桌前——
她绝对相信他坐言起行,下一刻便能掀了满桌菜肴抱她上去。
也许不会?大白天,且他早醒了酒。
顾星朗观她脸红,知道恐吓起效,趁热打铁咬她耳朵故意哑声道:
“真忘了?”
记忆便在热气扑耳窝之一瞬突破重围找回来。
荒唐至极。酒后戏言岂能清醒时用?
她几乎下意识正了神色,满腹经纶应势而聚便要大论特论君子之德。
被顾星朗尽收眼底。他凭记忆重复昨夜行状,一只手熟练摸上来。
“哥哥。”
阮雪音嘴比脑子快抢在覆水难收之前出声,轻如蚊鸣。
“什么?没听清。”
顾星朗煞有介事凑耳朵至她唇边,停了动作,却不收手。
阮雪音再看门窗确认都是关上的。
“哥哥。”她一脸清正,声量稍大了些。没法儿看他,喊的同时移目光向别处。
自然被顾星朗捏下巴掰回来,“一点感情都没有,你昨晚不是这么叫的。”
这顿饭吃得太不值了。阮雪音只觉上当受骗,心一横,主动凑得更近往他耳窝里吹气,再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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