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麓州温家和上官家、颖城檀家、鹤州、临金、梅周等大城中大族家主也都将赴宴饮。
“这么些人,桌案怕要摆出殿门吧。”竞庭歌道。
“今年设在鸣銮殿。那地方大,摆得下。”
鸣銮殿是早朝地,大祁君臣议政的最高一等所在。“我去过,明肃巍峨,不适合生辰宴,适合收拾人。”
上官宴垂眸看她,“也适合给人机会,还适合下立后的诏书。他动手太早了,也太快,他们都不够实力更不够动机与契机出手。他们若还有几分爱家护国之心,也会受此敲打,不会受你挑唆。同样,他这般运筹一等两三个月,为的是不战屈兵,不为杀人,更不为引内乱。”
竞庭歌笑盈盈看他,“你觉得这些我想不到?”
“我若是你,今夜就不去了。”
“我是你的如夫人,我不去,你没有女眷相伴。她也在等我。”
上官宴自然知她说的谁,“你指望她保你。她未必保得住。”
“你又怎知他们会打我的主意?”
晨光在屋内行走,极细的尘如羽旋转。“昨晚的话,看来都白说了。”
有脚步声近,两人噤声。温据话音很快传入:
“叔父与我这便出发,大公子要否同行?”
上官宴应“好”,深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小半柱香之后,竞庭歌叩开了温抒的门。
盛夏昼长,申时仍似正午。
温抒坐立难安大半日,不闻异动更没收到坏消息,好容易捱到时辰,驿馆中人来请赴夜宴。
从驿馆动身的女眷个个盛装,上马车时她再次见到竞庭歌,已经无法继续拿看村妇的眼光看她。
但竞庭歌仍如村妇,顶着张平平无奇的脸,装扮比谁都俗艳,将临盆的肚子更显笨重,踩着踏板步步沉。
车马浩荡上了环城道。因是往鸣銮殿,只能走正安门,半个时辰后女眷们在西侧宫墙角先后下车,按序列成队入宫。
夜宴竟不是设在鸣銮殿内。
殿外。
殿门前,长阶头,小片空地上三张案,正中那张乌木鎏金,龙纹镌刻栩栩如生;左右两案与龙案等距,用色布置完全相同。
往下是几十级白玉阶,洁净如新,最后一阶外侧出现了第四、第五案,各在左右。然后近百张长案依次相对往下排,在偌大的空地上朝着正安门无尽延伸。
女眷们中不少是头回入宫,除竞庭歌外更都头回走正安门。
宫人请停步,众人忙停,大气不敢出;少顷但见家中老爷或父亲陆续入席,又有宫婢成排一个个来引。
上官宴的席位不前不后,左右皆是不沾边的大族长辈。竞庭歌随婢子过去,艰难坐下,咋唬唬向两侧长者问了安,旋即挽上自家老爷,很粘人似的:
“如常?”
声更低,远观只如亲热耳语,叫人多嫌此妇上不得台面。
“嗯。”上官宴难得正经,端坐如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