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必谦一副看傻子的神色,淡淡的摇头道:“我要是有办法,现在还在这里跟你们商量?”
陈必谦的话一出口,众人一时之间皆是有些泄气,干脆就瘫在了椅子上,各自默默的喝着茶水,也不再有人开口说话。
气氛沉寂了半晌,徐宪卿才咳了咳嗓子,发现嗓子中纵然喝了再多了茶水,依然干涩无比,几欲嘶哑。
再次咳了咳之后,徐宪卿才道:“罢了罢了,今天就到这儿吧。回头等那几位的书信来了再说。”
其他几人正欲应下,陈必谦却怒道:“又是这般!总是等等等,等到什么时候?等到那昏君大军到了南直隶,你我人头挂在城门之上么?”
徐宪卿无奈的道:“那你说如何?大家现在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谁也跑不了。
可是想反,没兵,不反,等死。你我左右不过是听人吩咐行事,又如何自己做主?”
陈必谦冷笑道:“你们愿意等死你就等,恕陈某不奉陪了!”
徐宪卿等人皆是又惊又怒,不奉陪?大家都他娘的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不陪着,难道你还想反水?
陈必谦一看众人脸色,就知道要糟,当下便开口辩解道:“劝尔等一句,回去之后立即将所有不对劲的东西都毁了去,老老实实的等着天子驾临南直隶,别想些有的没的。”
王允成嗤笑道:“毁了去?就算是毁了去,那些人手中可还有咱们往来的书信。
就算是过了这一劫,以后呢?不照样是受制于人?”
陈必谦咬牙道:“现在咱们无官无职,他们也是,凭什么就得受他们的安排等死?”
徐宪卿惊道:“你想干什么?”
陈必谦冷声道:“干什么?恨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既然这些人不管咱们的死活,咱们还要替他们去死不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陈必谦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反正左右都是个死,不如干脆把那些个混账都拉着一起死算逑。
徐宪卿等人闻言,一时又是没有了言语。
很多事情其实就是一层窗户纸的事儿。
若是没有陈必谦先说出来,哪怕是众人心中盘算着这个念头,却也未必有人敢说。
此时话头被陈必谦挑破之后,众人眼前仿佛又出现了一条通天大道——在自己死和让别人去死之间,怎么选择是很简单的事儿。
只是李日宣却道:“陈兄说的未必不是一个办法,只是别忘了,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突然之间死去这么一片,那些个鹰爪孙不注意到才是笑话?”
陈必谦却冷笑道:“注意到又如何?只要把这些人解决掉,然后再向陛下投诚,到时候公侯万代是不用想,但是命却是保住了。”
顿了顿,陈必谦又接着道:“这事儿不光是咱们自己命的事儿,都想清楚,哪怕是咱们一死,九族也能活下来,可是真要一条道走到黑……”
陈必谦的话,又是触到了在场之人的痛脚。
如果说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