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而已。据我得到的消息已经可以确定,南安侯确实染了时疫,症侯很重,这可真是祸不单行。”
杨世伟心中一动,说道:“此事我或可设法。”
“那是最好不过。”郑里奇眼中显露喜色,他道:“现在这种世道,人都说王越混帐,其实我看他是看明白的那个。拥兵方可自重,敛财方可养兵。真的北伐败,流寇四起,中枢令不行的时候,他便自为藩镇诸侯,静待时局变化。赵王,安抚使,谁能拿他如何?我等无此机会,也不能这般做,但南安侯有这种机会,他也能做的更好。这便是我的认识,若明府有机会帮手,还是要出手相助为好。”
“我省得了。”杨世伟点一点头,门外已经停着他的马车,这位朱袍大员出行向来是轻车简从,有的加侍制衔的知府,出行时打着十几二十对的高脚牌,仪从数十人到上百人不等,在地方上等若京师的宰执,这也是地方官的尊贵之处。而杨世伟向来轻车简从,在他的马车旁只有五六个按着障刀的随员,护卫这个朱袍大员的安全,除此之外,就是一辆马,一个车夫,别无长随伴当跟随了。
郑里奇目送着杨世伟离开,他对自己的元随道:“去昌文侯府。”
……
昌文侯府聚集了大群的人,大半是穿着蓝袍的文官,也有几个朱紫官袍的大员。
陈笃敬神色阴沉,陈笃光,陈笃名,陈笃礼,陈笃中等人俱是正襟危坐,众人的脸色俱是不太好看。
李明宇,杨复,还有陈正志等小辈,则是环列左右,站在这些族中长辈身后。
“明达那边有新消息没有?”
陈笃光须眉皆白,但虬髯如刺猬刺一般的竖起,此老性烈如火,性子相当暴燥急迫,一般的人,却是不敢去惹他生气。
陈正志上前略一躬身,说道:“魏燕客正好到福州府来述职,他带来的新消息便是明达确实感了时疫,并且病势来的很凶,很猛,起初两天烧的糊涂了,高热不退。第三天退了高热,但还是发烧,身体动弹不得……岛上人心惶惶,父亲大人,各位伯叔,明达在岛上的地位,人望,非旁人能比。他在这当口重病,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
陈笃中点点头,相当确定的道:“明达诸多举措,令人眼花缭乱,但归根结底一条,是不与民争利,待人以诚。所以,不管是府兵将士,将官,文吏,官员,或是普通的百姓,乃至商人,盐工,俱是视明达为主。这一条,我可以相当的确定。若明达真的病了,岛上的情形就真的不乐观了。”
强敌压境,陈笃中其实不想走,但徐子先重病之后,昌文侯府这边连续派了几条小船过来接他,并且言明有要事相商,其实也是想知道岛上的情形究竟如何,陈笃中无奈之下也只能上船离开。
老实说,陈笃中当时颇感遗憾,而现在就颇觉欣慰了。
当然,名声会不好听,陈笃中毕竟在名义上还是东藩的防御使,强盗压境,他这个军事主官却逃之夭夭。但不管怎样,十余天后数万海盗去攻击东藩的时候,陈笃中不必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