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将,皆是粗鄙之徒,又没有一个干净的名声。濮王府的罪名还没有定下,万一在行动中辱及宗室女子,这罪名燕达当不起。要是一个‘疏忽’,毁了关键性的罪证,燕达会更伤脑筋。
因而燕达就去了武学,把武学生都调了出来。武学生里面士人多,就是因功入学的学生,也读书识字。真要计较起来,执行捉拿并看押濮王府的任务,知书达理的武学生是最好的人选。
冯从义将情报分门别类的放好,“濮王府上下都没有防备,可见没有哪个议政与他们相勾结。”
“肯定有勾结。不过就是之前有勾结,议政之会后肯定也断了。”韩冈道。
议政会后,与会之人不可能不明白大势在何处,也不可能还会有人把宝压在濮王府上。
“议政会也开了,濮王府也拿下了,即是如此,这一遭也算是定了吧?”冯从义问道。
“定?”韩冈笑了起来,“我可一直在说不必担心。”
“小弟可没哥哥的胆略,做点小买卖都会担惊受怕。”冯从义说笑了一句,就正色问韩冈,“那小弟是不是可以回去了?我担心商会那边会出些乱子。”
“不用担心,这些年太顺了,倒是让商会里面鱼龙混杂,有点动荡,淘汰一番也是好事。”
冯从义的担心,韩冈并不在意。雍秦商会膨胀得太快,主从不分,再过几年恐怕就有尾大不掉之势。以防微杜渐计,当然要早做绸缪。而且隔一阵子就清洗一番,本也是保持组织活力的不二选择。
“还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吗?”韩冈道,“谁是我们的朋友……”
冯从义应声接上:“谁是我们的敌人,这是首先要认清的一件事。”他点头,“小弟明白了,在京师多留一阵,等金娘的婚事过后再走。”
“嗯,这时候就差不多了。到时候,神机营的左一厢正好要前往延安参加演习,你跟他们一起走。”
“跟神机营走?小弟出面方便吗?”冯从义惊讶起来,掌握神机营可是李信的事。
“不是,这样安全些。”
“难道还有人敢劫铁路?”冯从义这下子是真的吃惊了,“是谁?濮王府,高家,还是……章相公?”
说到最后一个猜测,冯从义的声音都变了。这大事还没成,章惇就要对盟友下手,他是打算做皇帝吗?
“别自己吓自己。”韩冈笑出了声来,“为兄在兵事上之所以薄有微名,就是若无必要,决不冒险。这段时间免不了要乱一乱,能稳妥些就稳妥些。你跟左一厢正好一个方向,顺带把你给捎上罢了。”
“小弟知道了。”
冯从义勉强笑了笑,他猜不透韩冈到底是说了实话,还是在打马虎眼。
想了一下,他说道,“哥哥,自来财帛动人心,这皇帝之位,莫说人心动,佛祖也不免要心动,章相公那边,还是要提防一下才是。”
“当然。”韩冈道,“放心,自蔡确之后,愚兄不会在同一个坑里面栽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