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似乎连衣物也怜惜她娇弱的风骨。风过无痕般的小心:“那就去看看吧。”
……
越往前走,庭院越深,越沉静,周围环绕的高墙压的人几乎喘不过来。
深门大宅、一重又一重的锁着重重规矩,束着她的脚步,禁锢着她的视线,偏偏她想离开囚笼掌管着大梁国一半国运,想掀都掀不起来。
项心慈以前对这人人向往的深宅不屑于顾,如今更不屑于顾。
她只是不想见到项逐元,这位府邸未来的男主人,他的大堂哥,令国公府的世子爷。
想起来都烦,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的烦,如果不是他一再阻止,事情怎么会那么艰难,她称帝有什么不好,明西洛敢反对,就把明西洛毒死好了,家国大业,怎能拘泥于形式。
至于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这有什么关系!反正项逐元要辅佐她坐的高枕无忧就行了!
他可好,明明说过无论自己想要什么,他都会给,自己想做什么他都会支持。结果呢,不过是一个帝位,看他推三阻四的样子!
所以自己把他下了狱,对他百般折辱他怪谁!是他不信守承诺,一口一个她不行、她没有能力、她不如姓柳的有大局观!废话说那么多不就是觉得姓柳的好,她可以容忍任何人因为她无理取闹不喜欢她,但独独项逐元不行!他不行!
他就是不行!
所以他就得去死!背叛她就去死!
项心慈深吸一口气,不能想了,即便现在想到他劝她的样子,都觉得心里难受,心中郁结,怒火中烧,忍不住想再杀他一次,区区一个帝位,他就要背弃对她的承诺!他死了也是活该!
活该!
项心慈神色猛然恍惚了一下,觉得头疼欲裂。
“七小姐,您来了。”小厮远远的看见七小姐过来,立即眉开眼笑,声音都甜了起来:“世子等您很久了,小的这就帮您通传。”
“咳咳!”中年管家闻言脸色冷了几分,说的什么话!
小厮见状,急忙收住脸上的笑意,稳住脚步依着规矩进去通报。
秦姑姑立即向郑管家问安。
郑管家脸色冷淡,他实在不喜欢扒着他们日益院不放的一行人。
项心慈根本没有注意他,她站在熟悉的庭院中,看着这座宅院几十年不曾变化的样子,除了头疼,心里隐隐又升起锥心的痛。
她死之前,这里已经很荒凉了,她把他下了昭狱,这里也再没有人打理,他年纪也不小了,哪里承受的住牢房里的刑具和潮湿。
那位在她心目中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男人,原来也有轻易垮下去的时候,甚至没有来得及给她告别的机会。
项心慈抬步上了台阶。
郑管家脸色一冷。
秦姑姑见状,想拉小姐一下,说里面还没有传话不能进,但距离已院,只能闭嘴,向郑管家赔笑。
守在书房外的侍卫下意识的想拦,可又互相看了一眼,最终没有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