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赵无恤在五父之衢救出。这才缓过一口气来。
现在不同了,季氏孟氏暗暗敌对,叔孙州仇才从费邑死里逃生,正处于部曲散落,家臣不服的状态,三桓之外,还有晋人赵无恤在西鄙的强势崛起。
鲁侯平日表现得有些愚钝,其实并不笨,只是希望装傻保身而已。
他从这局势里窥见了一丝机会,但仍需要一个人来辅佐。施政。赵无恤曾是人选之一,但此人尽管救过他,毕竟是个外来人,不可信任。
就在这时,费邑归顺的消息传来,看到首功之臣的名字后,他才想起了柳下季请辞前多次推荐过的那人,便果断以册爵授勋为借口召见了孔子。
见到真人后,鲁侯倒是对孔子这一套很受用,觉得这果然是一位人才。能让自己在三桓虚弱时重振鲁国君权的大才!
于是鲁侯开始问政。
“孤不天,致使鲁邦国运多舛,如今北有强齐,南有大吴之国。东夷莒、邾二邦未灭,内部则是盗跖横行,阳虎占据灌邑,三桓也只谋私室,不肯公忠为国。现今的鲁国一如重修的鲁宫般百事俱废,新政待兴。寡人有意振作,敢问要如何治鲁,才能恢复僖公之时千乘之国的强盛,让‘淮夷蛮貊,及彼南夷,莫不率从,莫敢不诺’的场面重现,请先生教孤!”
说完,认认真真地朝孔子一拜。
孔子连忙避席还礼,答:“当以礼治之。”
鲁侯嫌太简单,又问原因。
孔子说:“鲁乃是周公之国,行周公之政,克己复礼是理所应当的。像晋、郑一样,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不知耻,不能称之为治道。若是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民众有耻且知晓规矩。这规矩是什么呢?便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善哉!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虽有粟,寡人得而食诸?”
鲁侯听得眼睛大亮,他倒是觉得自己和兄长鲁昭公颇为不同,是个合格的国君。但三桓之流,却根本没个臣子的模样,先公然废立国君,又四分公室,随即八佾舞于庭,甚至公然与自己的兄长鲁昭公作战,以臣逐君,使其死于国外,归葬时墓葬规格和位置还被单独迁到一边……
这是何等的僭越!简直就如这孔丘说过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他开始举出中都为例子:“寡人听柳下季大夫说国你在中都的施政,当地有养生送死之节,民众按长幼年岁吃不同的食物、士按照能力强弱担任不同职务,于是男女别涂、路无拾遗、器不雕伪。这样的制度施行一年之后,西方曹、卫的一些都邑都纷纷效法……可有此事?”
说到这里,孔子犹豫了片刻后道:“有之,但下臣之治亦有缺陷,离小康尚远。因为牺牲了武备,邑兵较少,也让盗跖得到了劫掠的机会,苦了中都民众。若是君上不怪罪下臣,下臣愿意继续为中都宰,只需要三年,一方面能让周礼大行,成为一个东方的宗周,而以往的缺陷也会一一补足!”
经过这件事情后,孔丘也意识到了武备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