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海边的这些人,俱是南安侯府的官户和麾下的将士,官吏,百姓。”在两艘船打过旗语后,护送的战舰驶离,折返回澎湖港口。
另一艘船最后传迅后,护送李瀚的官船船长这才放下心来,东藩岸边离的老远就是大片的黑压压的人群,令人有些心惊胆寒,到通过旗语,确认东藩无语后,这个官船的船长才到李瀚身前,低声向这位翰林学士解释。
李瀚年过五旬,年岁不小,在海上连日奔波,也有些劳顿的模样,当下却只能强行提起精神,说道:“既然如此,靠岸吧。”
“是,大人的。”
船长去安排靠岸,随着大船驶近,在港口处很快驶出了几艘小型的桨船,水手们划动船桨,长长的船桨在海边上划开海浪,翻溅出白色的浪花,他们如飞鱼船的靠近,脸上满是快活的笑容,他们将飞索套在大船船身上,然后拉动大船,往港口区驶去。
看着岸边的情形,李瀚面色苍白,对从人道:“我要略作准备。”
李瀚也没有想到岸边有这么多人,在此前记述中东藩一直就是一个荒芜的大岛,人口才一万多人,可想而知有多么荒僻。而眼前,光是在岸边仿佛就不止万人之数了,而那绵延不断的码头港口和各种建筑,也是将李瀚此前的印象都完全的粉碎了。
在抵近岸边时,从海岸码头上传来如雷鸣般的欢呼声。
所有人都是几乎用尽全部力气在狂吼呼喊,叫喊声形成了山崩海啸般的声势,很多官船上的水手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几乎都是面色骇然。
就算李瀚,亦是面色一变,神情有些紧张。
倒是真的没有想到,南安侯徐子先在东藩岛上居然如此得人心?
小船向前飞掠,并且很快散开,官船靠近岸边,水手们拿着长撑杆抵在码头上,防止船速过快,船身撞到码头后受损。
船只轻轻震动之后,这只三百多吨的福船终于停泊在了岸边。
似乎有人命令了一声,接着鼓号响起来,在吹吹打打的鼓号声响中,四周的呼啸声才渐渐停止了。
接着是一片肃静,海岸边有成千上万的人,几乎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群,密密麻麻,给人强烈的心理冲击。
但人群相当安静,几乎没有人出声,偶尔会有一些咳声,但多半时间寂寂无声,只有海风吹拂,海浪拍击岸边的声响。
李瀚的后背几乎湿透了,这个海岛的气候还真的跟地狱没区别,太阳光异常炽热,天地间的亮度象是被人调高了一样,阳光亮的刺眼,天空和大海是一样的蔚蓝,蓝的有些过份,象是画画时的颜料也加多了一样。山川秀丽,海滩绵延不断,色调明亮,原本是好地方,但是天气实在太热,此时是八月初,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节,人们站着不动,海风吹在身上还是汗流不止,轻薄的衣袍也很快濡湿了,李瀚相当的不适应,甚至感觉有失体统。
东藩的人们也是头一次看到从京师出来的紫袍大员。
在嗡嗡声中,李瀚神态威严的沿着踏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