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宣威将军,较之忠勇侯云舒广,更是青出于蓝。
刑部的人敢往被抄家的方府踩上一脚,却不敢得罪忠勇侯府。
方释方釉于是拿着刑部的这个把柄,威胁沿途护送他们去往流放之地的官员,说倘刑部不为他们安排好一条出路,他们就要把方芙兰被凌|辱的事闹去金陵,闹到宣威将军与忠勇侯跟前,让刑部的人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此事传到了刑部员外郎耳里,连着数日如坐针毡,终于动用私权,先将方释方釉发配去别处,然后用两个死囚换下他二人,又为他们重新安排了新的户籍与身份。
方释方釉于是便顶着这副新壳儿,在别处另起炉灶,娶妻生子。
而他们的妻儿,恐怕直到今日,都不知道他们原本姓方,原本是朝廷的钦犯。
程昶问:“所以,知道了这一切,你还想保他们吗?”
方芙兰无声苦笑了一下。
难怪了。
难怪此次回金陵,他们并不与小娘与留叔同路回来。
难怪他们对她会那样毕恭毕敬。
不过是心中有愧罢了。
方芙兰慢慢别过脸,想问质问方释方釉,可话还未出口,便涩然地梗在了嗓子眼,不知是否因为心中愤懑,竟原地晃了晃。
秦小娘连忙上来将她扶住,轻声唤道:“芙兰……”
方芙兰哑声问:“这些事,小娘也是知道的吗?”
秦小娘犹豫一下,微点了点头,忙又说:“但我也是来了金陵才知,芙兰,当年那个情形,释儿釉儿他们,实在也是情非得已。”
“是啊阿姐,我与二哥——”方釉见秦小娘为他们说话,连忙上前来跟方芙兰求情。
然而不等他说完,方芙兰推开秦小娘,抬手一掌掴在方釉脸上:“不要叫我阿姐!我不是你们的阿姐!”
方芙兰这一掌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方釉脸上指痕毕现,火辣辣得疼。
然而他只能生生受下,他们是作了孽的,陵王要杀他们,这位三公子,煞星一样,恐怕也不会顾惜他们的命,这世上,若说谁还能救他们,也只有方芙兰了。
方釉从来没什么骨气,想到此,绝望一点一滴渗入心肺,他的眼泪一下子便涌出来来了。
他跪下来,想了想,又回身拉着他的二哥方释一并向方芙兰跪下,一声叠着一声地恳求道:“阿姐,我们不是东西,当真不是东西,但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们到底是血浓于水的亲姐弟啊……”
守在一旁的武卫也看向方芙兰,向她请示:“少夫人?”
然而方芙兰岂是一般女子?
她眼下太乱了,太恨了,恨不能将方释方釉千刀万剐,但她懂得顾大局,方家的因果情仇,她回去以后自可以关起门来自行解决,但三公子何等人也?他到这里来,绝不是为了看她难堪的,他要对付的是陵王,是他们所有人,所以,无论怎么做,决不能便宜了程昶。
她虽不明白程昶把方释方釉带走究竟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