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刑部,这辈子便算完了,与两名衙差好说歹说,一再恳求他们放过他二人。
其中一名衙差眼珠子转了转,问:“方府有个艳冠金陵的小姐,她眼下人在何处啊?”
方释方釉知道他们问的是方芙兰,也知道方芙兰眼下就在府中——他们出逃后,秦小娘曾再三让他们回府将方芙兰带离金陵。
方释方釉生得自私自利,到了这个关头,只觉保住自己才是要紧,于是将两名衙差带到后院熄了灯的罩房外,悄声道:“阿姐就在里面。”
方释方釉走了。
走的时候,听见了方芙兰凄厉的,胆颤心惊的哭喊声。
但他们不敢回头,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像方芙兰这样未出嫁的,容颜绝世的罪臣之女,将来的路还能怎样呢?哪怕被流放,最终也还是会沦落画舫,充为官|妓的吧。
她迟早要经历这一切的。
既如此,身子予了谁,又有什么区别呢?
两名衙差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本就事先吃了酒,借着幽微的灯色,看着一寸灯火下明眸皓齿的美人,醉得不知天上人间。
是啊,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先便宜他们。
他们借着酒劲,撕了方芙兰的裙裳,对她百般凌|辱。
雨打花落,风吹浮萍。
父亲母亲离世后,方芙兰本已存了死志,可就在这一刻,在一下接着一下的剧痛中,她忽然觉得凭什么?
凭什么我要遭此屈辱?!
满心积愤无处宣泄,酿成了巨浪滔天的恨。
她本就是外柔内韧的性情,而这狂澜一般的恨意,终于将她内心的韧浇筑成了蛇蝎心肠。
她忍着痛,慢慢屈从,脸上竟还浮现了柔和的笑意,就在两名衙差卸下防备之时,她趁着他们醉意未褪,将她为自己备好的砒|霜下在他们的酒里,哄他们饮下。
……
当年所遭受的剧痛与折辱一如堕入深渊炼狱,不过是凭着一丝一家团聚为父昭雪的希望才活了下来。
没想到——
没想到真正害她的,竟是她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家人!
天渐渐黯了,王府的府卫点起火把。
程昶借着烈烈火光,看着方芙兰。
她安静地立在原地,太静了,似乎连呼吸都要没有了。
程昶道:“至于他二人为何会有妻儿,这也不难理解,他们运气不好,逃出金陵没几天,就被刑部的人捉了回去。”
“但他二人有些小聪明,在流放的路上,大概几个月后吧,得知你嫁给了宣威将军,成了忠勇侯府的人,便又想了一个计策。”
刑部派去拿人的衙差对方芙兰做了那样的事,说到底是失职失察,若当真问罪,上头连带着刑部的郎中与侍郎都是要被问罪的。
若这事神不知鬼不觉地过去倒也罢了,偏生有两个知情的——方释方釉。
那时候的忠勇侯府尚未败落,云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