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立时扑倒,没了声息。
眼前正常的空间像是被滴入了一滴墨的水,大片绮丽的色彩晕染开来。
四周的景色被点染皴钩,明明还是同样真实的场景,但置身其中,谁都知道,不一样了。
荒废的苏查拉夜市的确是个好地方,方圆几公里,都没有可以影响的对象。
南舟可以尽情在这段停滞的时间和空间内好好学习。
在这片小小的时空领域,南舟把浑身僵直、翻着白眼的颂帕搬下了床,摆放在了一把藤椅上,想了想,又从衣柜里取出一方枕头,给他垫了脑袋。
把他安排妥当后,南舟对江舫和李银航道:“你们可以打扫出一片地方先睡。我再看一会儿。”
李银航应了一声,挺乖觉地抱出一床干净被褥,将床仔细铺整好。
她不知道这床上几天前还躺着一个启蒙了南舟、又被南舟远距离爆了头的降头师,因此忙得安然自在,没有一点心理阴影。
江舫温和摸摸他的肩膀:“别太累。”
南舟抱着坛子,眼里尽是求学的光:“嗯,我早点睡。”
床是大床,多垫了床单,倒也和旅馆差不多柔软。
李银航睡在靠墙的位置,中间临时加设了一条帘子,将一张床简易地分隔开来。
江舫睡在床中央,盯着南舟坐在台前、俯首研究、勾画图样的背影,心里格外安然。
……仿佛他们此时已经走出了《万有引力》,而南舟在外找了一份教学的工作,在夜间备课时,还不忘哄他早早入睡。
这个样子,真像一个家。
一个早就被江舫抛弃在身后、不敢去想的名词。
在将近两个小时的学习后,南舟悄无声息地伸手拉灭了灯。
在这时间停滞的异空间内,气温还是与外界不同,寒津津的。
南舟带着一身寒气,走到床边,却不急着钻入被窝,而是耽搁了一会儿,将手掌心和胳膊搓热,才轻手轻脚撩起被角,猫似的溜了进来,怕过了寒气给江舫。
待他安然躺平,江舫探出指尖,摸上了他冰冷的鼻尖和嘴唇。
南舟侧过脸来,小声道:“我吵醒你了?”
江舫自然地搂过他,把脸埋在他的肩膀,软声道:“做梦了。”
南舟:“什么?”
江舫适当地示弱:“梦里带你回家。我爸妈都在。”
南舟眨眨眼睛。
他不知道正常的父母该是什么样子的,再加上自我感觉不算讨厌,并没有讨二老讨厌之虞。
思索一阵后,他认真问道:“那我要给爸妈带什么礼物呢?”
出去后,他们可以一起去看看江舫的父母。
要带什么礼物去上坟,对南舟来说,也是一桩需要仔细考量的事情,从现在就可以准备起来了。
江舫没有答话,只是环抱着他,心里泛着细细密密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