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又恨又嫉妒,却又感激那一回,让她有了身孕。
她一边憎恶着自己这双眼睛与顾沅相似,却又用这一点相似之处,去接近皇帝,去讨好他。
回忆戛然而止,周皇后眼中泛着阴恻恻的冷光,手指攥得紧紧地。
顾沅,不到最后一刻,我是绝不会认输的。
绝不会。
刑部大牢。
阴暗潮湿,蛇虫鼠蚁横生,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挥之不去的霉味,犯人的哀嚎声、哭声、求饶声,声声入耳,听着都瘆得慌。
审讯房里,左相周平林被捆在架子上,头发凌乱,形容憔悴,身上并无伤痕。
虽是造反,但尚未定罪,狱卒也不敢轻易对他用刑,毕竟宫里还有位皇后娘娘和三皇子呢,谁知道之后会不会峰回路转,来个反转。
然而,狱卒不敢动手,却有人敢动手。
裴延拿着剑,动作优雅的比划两下,周平林那白花花的上半身就暴露在十一月的大牢里。
寒冷与恐惧,让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周平林强忍着慌张,死死地盯着裴延,“太子殿下,你这是要做什么?”
裴延一袭象牙白的锦袍,优雅出尘的姿态与这腌臜的环境格格不入。
听到周平林的问话,他没立刻回答,只不紧不慢的将剑放在一旁,缓步走到那烧得火热的炭炉身旁,拿起一柄长长的烙具。
周平林见他拿着烧得火红的烙具朝自己走来,脸部的肌肉控制不住的抽动。
裴延在他面前站定脚步,俊美无俦的脸庞上扬起一抹笑意,温润又无害,“孤要做什么,周相猜不到?”
周平林语调都变了,“你这是滥用私刑,若是陛下知道……啊!!!!”
他话才说到一半,余下的话皆变成一阵惨烈的哀叫。
火红的烙铁印在他的胸膛上,剧烈的疼痛让人发狂,空气中散发着一阵皮肉烧焦的味道。
周平林的面容狰狞着,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在这无边的痛苦中,他看到裴延笑得愈发温和。
菩萨面,修罗心。
他弯着眉眼,淡声道,“孤便是滥用私刑,又如何?周相莫不是还想从这里出去?”
周平林嘴唇颤抖着,“是你,是你干的,你与顾家一起诬陷我!”
裴延薄唇的弧度扬得更大了,黑眸中是森森冷意。
他手臂加重了力,周平林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当年,孤的舅父也挨过这么一下,如今也教你尝尝这滋味。”
裴延手举得有些累了,这才意兴阑珊的将烙具丢在一旁,拿出洁净的帕子细细擦了擦手指,嗓音清冷道,“你说孤诬陷你,总得拿出证据来。”
周平林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只见好大一块肉烫的发红发烂,血肉模糊,他瞧着都险些吐出来。
他抬起头恨意浓浓的瞪着裴延,“就算陛下偏爱你,却也不会尽听你一面之词!”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