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自然要问他怎么一回事,又有章炎孟竞在一旁替他解说,“这不是这两日越想越难过,觉得自己竟不能替母亲报仇出气,不能让那忘恩负义之徒跪到母亲面前,叩首认错,实在枉为人子吗?”
说得本就存心奉承,还吃人嘴软的众人都是越发的义愤填膺,只差一个个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也跟孙秀才势不两立,还一定要把他的所作所为广而告之了。
不然沈恒何以今儿要再请众人一回,不就是想打铁趁热吗?
便是孙秀才知道了,他这也是光明正大的阳谋,谁让他自己忘恩负义,不敢人事在先呢!
季善听得姓孙的一家子更气的时候还在后头,也就懒得再说这事儿了,没的白影响了自己的心情,笑着岔开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府城呢?后日舅舅家摆酒,娘的意思,你要是不想去,就不去也没事儿,她却是要去的。憋了这么多年,终于能彻底扬眉吐气一回,扇一扇那些个嘴臭的八婆了,也不怪娘兴头。”
沈恒闻言,沉吟道:“彦长兄的意思,我们越早出发越好。说是府学虽然有住宿,却听说很是简陋,十个学子里至多能有一两个住的,其他都是在外面赁了屋子自己带着家下人等住,不然就是几个合租,所以周边一带房子很是紧张,要是把房子赁得远些,上下学又不方便。”
季善明白了,“所以我们最好就这两日就出发是吧?念书才是大事,那明儿你就问问爹娘的意思,定了出发的日子吧,不然回头想要赁个合适的房子,要么就得多花钱,要么就得不方便,那可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就真是为了多在家待两日,因小失大了。”
想想也是,会宁府最高学府周边的房子那就是妥妥的学区房啊,这都不贵了,还要哪里才贵?
关键付了高价好歹住得舒坦些倒还罢了,要是又贵又不舒坦,才真是亏大发了!
沈恒点头,“嗯,我明儿就问爹娘的意思吧。彦长兄届时也要赁房子,还要带两个下人去服侍,说是我们两家可以把房子赁在一起,彼此也能有个照应。”
季善笑道:“那挺好的,远亲不如近邻嘛。不过孟家的事都处理好了吗?孟二少爷这么着急。”
沈恒道:“说是今儿一早大师兄就带着孟太太母女坐车出了清溪,目的地是临县的一个小庙,来回得十来日功夫,里面除了寺里本来的师太们,还有不少带发的居士,每人一年只消二两银子就够食宿了。”
二两银子……
季善默默算了算,平均下来一天只得五六文钱,吃的什么,穿的什么,可想而知。
因问道:“孟家是怎么知道这么个地方的?孟夫子也算是用心良苦了。不过孟太太母女怕是死活不愿意去吧?而且不用担心她们之后会逃回来吗?”
沈恒道:“彦长兄倒是没说她们愿不愿意去,但既然人已经出发了,说明也没人在乎她们愿不愿意。至于逃走,来回十来日的路程,又一个老一个弱的,便是她们有那个心,只怕也没那个胆吧,万一路上出个什么事儿,就真是叫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