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大臣之风。”
这话,她是笑着说的,明面上是调侃,但显然,他在诸君当中只认识贾似道。
或者也可以说……她只信任贾似道。
“皇后责臣无大臣之风,然而今夜酒宴,恰是因有臣在,方才热闹。”贾似道笑应道。
一句话,气氛更好。
赵昀脸色也舒来。
他看了李瑕一眼,见李瑕也在笑,不由点了点头,心里还是满意的。
“非瑜未辜负朕啊。”
李瑕连忙起身,应道:“是陛下待臣君恩深重。”
赵昀抬手,笑道:“不必多礼,今夜欢饮,太拘束便无趣了。”
作为仁君,绝非暴虐之人,亦愿厚待有功之臣,只要对方能安生,这要求其实不高。
这样就很好,以后少闹些事情,君臣相得,传为美谈……
“陛下,臣有要事禀奏!”
饶虎臣才要起身,忽听有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转头看去,却见是吴潜已出席。
“吴卿啊,何事不能等到明日再说?”赵昀不愿此时再理国事坏了心情,笑道:“且坐,明日朕召你内引奏事,再谈如何?”
吴潜神情固执,已从袖子里掏出好几份奏章,不给赵昀不听的机会。
“臣弹劾丁大全欺瞒陛下。各地检举不法事之奏章传来,皆为丁大全所扣压,实欺君大罪!”
赵昀不耐,道:“明日再议。”
吴潜执意举起手中的一叠折奏,道:“固城知县吴起畏等人联名上奏,李瑕携朝廷命官赴大散关,致阵亡八人,有轻敌冒进之责,亦通敌之嫌。”
饶虎臣一听,双手立即放在了他的小匣子上。
准备随时起来,附议吴潜弹劾李瑕。
吴潜却不肯停歇。
“又有兴元府学教授黄震、胡三省等人联名上奏,李瑕、吕文德相互勾结,以采买之名,行贪墨之实,证据确凿,请陛下明查。”
李瑕一听,连忙出列,拱手道:“臣知罪。”
“陛下,臣亦弹劾……”饶虎臣亦起身。
“够了,”赵昀叱喝一声,不悦,一字一句道:“朕说,明日再表。”
“陛下!”
吴潜声音突然拔高,郑重道:“臣怀疑,沿海制置使李曾伯、京湖制置使吕文德、四川制置使李瑕、四川制置副使张珏、殿前司都指挥使蔡拄、右领军卫将军宗文瑞、湖北安抚副使高达、河南招抚使夏贵、杨州知州李庭芝……”
“够了,你怀疑他们什么?!”
“臣怀疑以上将领,俱有通敌之嫌。”
贾似道倏然抬头。
丁大全愕然。
饶虎臣僵在那里。
赵昀亦是神情一滞,其后是勃然大怒。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赵昀语速很慢,每一个字都郑重至极,道:“你是说,朕的一半大将,从临安到各路,全通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