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落到了他耳边。
像是此时才开始回应他的招降。
“男儿到死……心如铁……”
赵安愣了一下,抬起头,望向汉中城上的宋军。
曾经还是同袍,如今已成了敌人……
城外望台上,汪忠臣眯了眯眼。
他的目光落向西南方向,只见汉水南岸,有骑兵奔进了视野之中,看起来是败兵。
旗号还未显出来,但不难猜……
“从西面过来的。”汪良臣走上前,“是五弟?被李瑕击败了?”
“一言难尽啊。”汪忠臣叹息一声。
他已开始下令暂缓攻城,派兵去接应汪翰臣,以免败兵冲散了大阵。
“过浮桥之后务必守住。”
“是……”
平野上,蒙古骑兵如潮水般又涌向西南方向。
很快,已有骑兵快马奔来,喊道:“宗王召两位巩昌元帅!”
汪家兄弟对视了一眼,无奈走下望台。
“五弟虽只管奥鲁军,战阵经验却是丰富,如何一败再败?”
“大汗都败了,败给了……”汪忠臣停了一下,缓缓道:“你务必记住李瑕这个名字……”
是夜,诸路汪家兵马终于集结,安营下寨。
汪翰臣虽大败,好在撤退有序,并未再发生不可控制的溃败。
但李瑕却挥师跟在他身后,攻破了百牢关,出金牛道,占据了定军山。
莫哥急召汪家兄弟们议事,但没召见汪惟正。
他又不是大汗,赐不了金虎符,见个娃儿做什么?
汪惟正只能在营中独坐。
良久,终于听到帐外动静传来……
“大伯、四叔、五叔。”
“总帅还未歇?”
汪惟正一见汪忠臣便红了眼。
他不再端着总帅的架子,大步上前,像个孩子般大喊道:“大伯,可知我们如何败的?我们是被李瑕从利州一路撵过来的!李瑕太快攻下利州了,我们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偷袭了辎重……”
“我知道,总帅不必激动,且先去歇歇。”
“若早知有数万大军在收复汉中,又何必退出利州?一退,父亲十年经营之民心尽失!”汪惟正抬手一指,道:“收复汉中,缺我们这一万余人吗?!”
汪忠臣道:“我知道,五弟已与我说过,他做的没错。”
“可现在我们丢了利州,接连大败,像傻子一样乱跑……”
“至少我们汪家的兵力齐聚汉中了。”汪忠臣道:“再无被堵在蜀川之虑,你可知大汗……”
“我不管什么大汗!我知父亲……”
“总帅!”汪忠臣突然大喝了一声,打断了汪惟正的喋喋不休。
还是汪良臣上前一步,道:“眼下局势复杂,非一两句话能说清。但请总帅记住,保全汪家实力要紧,不可耗费精兵。”
“局势、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