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做这样不像话的事?”
坐在床边的女孩用手指梳拢散发,然后理所当然地答道:“因为这是我名下的医院。”
“应该从何说起呢,我不知道该怀疑你这句话的真实性,还是这个医院存在的合法性……千言万语,我们还是回到最初的问题吧。周同学,为什么要在我的病房里挂一个古董钟?”
“因为这座钟是你的生命倒计时。”
陈伟不自觉地挺直上半身,用端正的态度问:“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陈同学。当钟表停止走动的时候你就会死。”
“医嘱里倒是劝我要在安静的环境里好好休养呢。”
“医嘱是对的。请你这段时间不要再接触任何外界信息源了。”
“那么也把这个挂钟拿走吧?钟表声很吵闹。”
“不。医嘱和我冲突的时候请以我为准。”
面对这样无懈可击的发言,陈伟也爽快地说:“既然如此,请把我的手机递给我。”
“需要联络家属吗?”
“不,我要报警。就算是朋友也没办法了,事到如今只有请警方把我眼前这个预谋杀人犯立刻刑事拘留。因为只是犯罪预谋阶段所以也会从轻处置,这样对我们双方都是最优解。请放心吧,周同学。虽然你对我做出了这样的事,归根到底我们曾经是朋友,我会对媒体公允评价你走上犯罪道路的苦衷的。”
“手机之类的我先没收了,陈同学。这样你就不会对张同学说些引起误会的话。其他的事情我会尽力而为。”
“是想说尽力而为地杀死我吗?”
“没有那种事。我会尽一切可能维持这个钟表的运转。”
那样的话就拿回家去准时上发条好了——他把这句话吞回肚子里。在这个情境下讲论常识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是单纯地以争取自由为目的,就算是疯人的逻辑也不得不顺从。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说:“还记得我们昏迷之前在聊的话题吗?”
“是给张同学献祭零食的事吧?”
“在那更之前一点。”
“我没有精神记住你的每一句话,陈同学。现在要应对的是你的生命安全问题。在这件事上我会不惜一切手段,就算你觉得我在发疯也无所谓。”
“你知道艺术家在深度投入创作、变得如痴如狂时的状态叫做什么吗?”
或许是不理解这句问题的来由,她保持着沉默。
“古希腊人称之为迷狂。作为历史上最重要的文艺理论源头之一,他们很早就注意到了诗人在创作时会陷入某种感情高涨、完全忘我的特殊状态。就像是精神失常的病人一样,对于正常人所感知的现世毫无所觉,转而沉浸到了某个超验的世界里。除了诗歌创作以外,宗教和爱情也可能会产生类似的感受。但那并不是一种疾病,因为陷入迷狂的人在其他时段是完全正常的,而迷狂本身非但不算是破坏性的,还会带来不可思议的成果。有的人甚至主张,迷狂是作为诗歌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