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不是武将文官,而是谭氏的两个弟弟。
兄弟俩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也知道自己几次三番惹了事都能活下来靠的是什么,一听说姐夫的世子之位被废掉了,差点原地摔个狗吃屎,再听说自己姐姐恶了吴王,被拖出去打了三十军棍,这时候都快不行了,哪里还按捺得住,备上两匹快马就往江州去了。
他们心里边儿门清——姐姐在,姐夫才是姐夫,姐姐要是不在了,鬼知道姐夫还认不认他们这两个小舅子!
废世子跟谭氏膝下有二子一女,都瞧不上他们这两个不成器的舅舅,指望着这仨孩子接济,怕不是要饿死街头,还是得傍着姐姐这棵大树,叫姐夫多多关照才行。
最不济的情形之下姐姐没了,临行前也得叫她叮嘱姐夫几句,千万别再娶继室了,不然姐夫再娶新妻,他们还怎么好意思上门打秋风?
谭家兄弟到了江州,停都没停就直奔谭氏所在的军帐处去了。
他们俩也精明,知道怎么最能打动姐姐,风尘仆仆,满脸风霜,红着眼眶,脸上写满了担忧与焦急,饶是废世子心里边不甚喜欢这两个小舅子,见状之后也宽抚了几句,也是因此,竟忘了一件要紧之事。
谭氏本就是个娇柔身子,挨了三十军棍之后险些挺不下来,废世子怕她知晓自己因她与父亲顶嘴、丢了世子之位之后心生自责,影响身体,一直严令左右瞒着,不叫谭氏得知此事,现下谭氏兄弟远道而来,他却将这一茬忘了,叫那姐弟三人聚着叙了会儿话,便有仆婢前来寻他,道是事情『露』馅,郡王妃请他过去。
废世子刚进军帐,便见爱妻倚在侍婢肩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瞧见他之后,更咽之意更深,自责不已:“你怎么不说,怎么一直瞒着我?你当这便是对我好吗?可知我今日听他们说起之后,心中有多难受!”
废世子丢了世子之位,何尝不是心如刀绞,只是现下见爱妻如此,究竟不忍,依依拉着她柔弱手掌,宽慰道:“父王也只是一时生气,过些时候就好了,你只管好好养身子,不要往心里去……”
这辈子能遇上这样一个男人,当真是死也值了。
谭氏泪流满面的扑进他怀里:“夫君,你如此对我,却叫我怎么回报才好。”
废世子拥着她笑:“你我之间,何必说这种话?我待你好,是因为你值得,而不是为别的。”
夫妻俩亲亲热热的搂在一起,看起来连个缝儿都『插』不进去,谭氏兄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发『毛』之余又觉得欣慰。
看我姐姐多厉害,驯夫有道。
原先听说姐夫为着她跟吴王大吵一架,连世子之位都丢了,他们还怕姐夫因此迁怒到姐姐身上,这会儿见废世子如此爱护于她,那点子担忧霎时间便烟消云散了。
也是,姐夫他毕竟是吴王的嫡长子,吴王一时生气将他废掉,过段时间也就好了。
老子跟儿子之间,难道还能老死不相往来?
谭氏兄弟如是想,一颗心便安稳了,正逢吴王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