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找回?何地找回?找回时,阿渺是否安然无恙?
无数疑问挤满了脑子,使得他头痛欲裂,夜不能寐。阿渺的音容笑貌尚在眼前,人却不知在何处。若张明奴丧心病狂折辱阿渺,以阿渺宁折不弯的心『性』,会不会作出傻?
让我们来看看另一边的情况。
张明奴掳走谢渺后,替她乔装打扮一番,塞上一辆破旧马车,雷厉风行地离开了京城。
待谢渺醒来,发现自己正处在黑漆漆的马车内,嘴里被塞布,手脚均被捆绑,整一个寸步难行,有难言。
马车在快速奔跑,颠得她浑身的骨头都疼。她努曲起膝盖,使劲踹向车壁,嘴里发出“唔唔唔”的声响,试图引起驾车人的反应。
半刻钟后,马车终于停下,有人掀开帘子问:“醒了?”
外头与马车里一样黑,谢渺看不清对方长相,只觉得声音低沉,还算动听,是个轻男子。
谢渺努坐起身子,靠车壁道:“唔(是)。”
男子从袖中拿出一枚夜明珠,举到胸前位置,恰到好处地照亮面容,“崔二少夫人可认识我?”
他纪轻轻,相貌俊朗,颇有世家公子风范,然谢渺对张脸毫无印象。
他谁?
对方没有卖关子,道:“我姓张,名明奴。”
张明奴?张贤宗那个庶长子?不是他溺水亡了吗?!
谢渺的心咯噔一响,立刻警惕万分地缩到角落。
张明奴道:“你大概听过我。”
谢渺:何止是听过?简直是久仰大名。
张明奴道:“崔二公子好手段,以一己之,毁去我张氏多谋划。”
谢渺:张贤宗与李泓业作恶多端,崔慕礼那叫为民除害,是大大的功德一件。
张明奴道:“你定在骂我们是咎自取。”
谢渺:……你倒是给我个话的机会。
张明奴上了马车,取下谢渺中的布,预备听一场义正言辞的指责?忠贞不二、宁死不屈的宣言?又或者是哭哭啼啼的求饶?
但谢渺动动酸痛的嘴,忿忿道:“冤有头债有,跟你有过节的是崔慕礼,你绑我干嘛?”
张明奴道:“你是他的妻子。”
“妻子又如何?”谢渺问:“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
张明奴属有点懵,外人道崔慕礼与妻子琴瑟调和,伉俪情深,但今一见,似乎名不副?
他先是怀疑绑错了人,“你姓甚名谁?”
谢渺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姓谢名渺。”
他问:“崔慕礼的妻子谢渺?”
谢渺道:“正是。”
跟他又揣测,莫非她是故意装作与崔慕礼感情不和,以此谋求生机?
他道:“你无需装模作样,世人皆知你们夫妻恩爱。”
谢渺道:“耳听往往为虚,你何不试试眼见为?”